司玉端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进!”
推门而入的是赵墨锦,她勉强挤了个笑脸出来,然后对上司玉端冷冷的眼神,赶紧收了。
司玉端在她递上的文件上,快速扫了几眼,蹙眉道:“格式,内容都不规范,你看看,还有个标点符号也用错了,到办公室这么长时间了,还是不注意细节。”
赵墨锦战战兢兢,如一头闯进陷阱的小鹿,连挣扎都不敢挣扎。
文件是黄战胜让她来送审的,她不想来,没法不来啊,只好硬着头皮来承受千刀万剐。
尽管如此,司玉端叹口气,仍然在审核栏中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我今天是怎么了?火气这么大!姨妈没来啊。
她胡思乱想着,抬头,见赵墨锦紧抿着嘴,仍然站在面前,不由诧异问道:“墨锦,还有其他事儿吗?”
赵墨锦犹犹豫豫,最终还是鼓起了勇气:“司主任,马主任出事了,您知道吗?”
“什么?”司玉端猛然站起,扶住桌角,脸色变得惨白,“出了什么事情?”
赵墨锦低头,以几不可闻的声音低声道:“马主任昨晚去南王木喝酒,回来的路上,被人打了,听说,挺严重的,躺在床上起不来。”
司玉端厉声问道:“你怎么知道?”
赵墨锦咬唇,怯生生的道:“我家是赵家拐村的,我二哥赵富强,在工地上承包了点小活,我听他说的。”
司玉端拿起包,就往外走,吩咐道:“你叫上罗晓月,跟我一起去小王庄水库,不,把黄战胜,张三和小星星都叫上。”
“哎!”赵墨锦到办公室召集人,几个人不明情况,跟着上了车。
瞧着司玉端黑沉的脸,也不敢多问。一行人风风火火,向县北杀去。
离小王庄越来越近,众人这才明白,定然是马子房出事了。
等见到了马子房,他们都把嘴张大成了大大的O字,强忍住笑,装作一副万分悲痛的样子。
斗鸡张三义愤填膺,跳到马子房跟前,嚷嚷道:“驴儿,谁干的,谁干的,告诉哥,哥给你掐死他。”
马子房咧嘴一笑:“没事,皮外伤而已,瞧把你们吓得。”
司玉端见马子房虽然脸不是脸,头肿大如斗,腿一瘸一拐,但思维清晰,口舌利索,还能走路,心放下了不少。
“你呀,多大的人了,天天得让人给你操心。这一离开单位,没人管教,就出了这事儿,酒就那么好喝吗?我看迟早喝死你。”
马子房双手下垂,低头哈腰,如小学生般,站在司玉端面前,聆听训示。
场景让众人都更加想笑,但没有一个人敢带头。
没有笑是对的。司玉端批判完马子房,凌厉的眼神扫过众人,落在罗晓月身上。
“罗晓月,你是怎么做工作的?子房是咱们的常务副主任,你负责在办公室代理日常工作,对自己的直接上司情况不闻不问,出了这样的大事都不知道?”
小呆萌一脸懵逼,环视众人,是在说我吗?是在说我吗?
众人皆投来怜悯的眼神,是你,是你,就是你,众望所归,没错了!
小呆萌立即检讨,比马子房态度还要诚恳:“司主任,我错了,是我工作没做好,太注重业务工作,关心同志不够,导致了恶劣状态的发生,我今后一定认真改进。”
她狠狠的瞪了眼马子房,这猪跟我有关系吗?打死了才皆大欢喜。
冷霜刀割断秋风,黄战胜心中一寒,主动站出来:“司主任,我也有错,马主任承担如此大任,居然被搞成这样,叔可忍婶子不可忍,我们后勤科全体,一定引以为戒,举一反三,深刻汲取此次事件的深刻教训,坚决杜绝类似情况再次发生。”
“嗯!”司玉端点点头,“我觉得,你们后勤,自从马主任离开后,现在是一盘散沙。黄主任,你嫉妒子房爬到了你前面,想必此刻一定欢喜莫名吧?说不定,你就是幕后主使者。”
黄战胜腿一软,差点跪下,哭丧着脸说:“司主任,你心疼小木头驴儿,我理解,但也不能给别人乱扣帽子呀,天可怜见,我恨不得天天在他身边保卫他,恨不得挨打的是我。”
“是吗?”司玉端玩味的问道,“你有头吗?有头的话我就给你扣顶帽子。”
黄战胜惶然:“我没有!”
斗鸡张三和小星星,已然两股战栗,差点尿撒当场,情知难逃一死,伸着脖子挨吧。
“你们两个,好歹跟子房在一个屋里呆了三四年,对他不闻不问,平时酒少了喝吗?肉少吃了吗?兄弟少叫了吗?除了看门,还会干啥?门用看吗,它又没有脚,谁会去偷?”
张三与小星星,惭愧的恨不得立即去死,自己咋就光知道低头看门,不知道抬头看路呢?
噗嗤——
马子房瞧着一个个被批成了筛子,终于开心的忍不住。
司玉端风霜刀斩来:“你笑什么?挨打很光荣是吧,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