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刚舒缓些的神情,立时冻住。夏光远和潘德印也都露出惊讶之色,衍泽大师素来眼高于顶,就是对他们都是以小辈视之,指责起来毫不客气。
马子房的作为,已然挑战了他们对衍泽的认识,按说如此作乱,早就双双赶出去了。
老和尚装聋作哑,也就罢了,如今居然连教育两字,提起来都一脸慌匹。他们疑窦丛生,莫非马子房在寺中几日,糟蹋过老和尚吗?
和尚苦着脸,巴巴的说:“今日之事,就此作罢,谁也不许再提。戴施主,小马最是嘴上无德,心肠狠辣,颇擅诅咒之术,你与他争辩下去,落不了好。”
马子房乐了:“老和尚,我可是从来没有欺负过你,怎么如此诋毁我?”
衍泽和尚梗着脖子:“怎么没有?当初我师父买了二十只芦花鸡养着,被你一月之内偷吃殆尽,师父还以为我吃了,害得我被罚抄了百遍心经。天可怜见,我是和尚啊,不吃荤!”
马子房冷笑道:“你这老和尚,恁是小气,陈年往事,提它作甚,再说,你们师兄弟三人呢,你不吃难保他们没吃,别你们家什么坏事,都赖在我头上。”
和尚气极:“胡说八道,臭道士早已六根清净,餐风饮露。王少元哪里来的狗胆子,哼哼,虽然是件无头公案,查无实据,但我猜定然与你脱不了干系。”
马子房哈哈笑道:“和尚你说漏嘴了,查无实据就栽赃陷害,告诉你也无妨,二十只鸡,倒有半数是王少元和我瓜分了的,臭道士也有份儿,所有的鸡屁股都被他抢走了。”
和尚跌坐在蒲团上,喃喃道:“搞了半天,就我被蒙在鼓里,怪不得你们仨将鸡毛都埋在了我屋里…”
众人听得云里雾里,皆不明所以,但是有一点明白了,好像马子房与衍泽大师是老相识。
衍泽和尚嘟哝道:“惹不起你,不提了。万望你给我个面子,高抬贵手,不要再为难这位戴施主。”
马子房乜向胖子,目光森然,胖子被他瞧的浑身不自在,仿佛变成了一只芦花鸡,想要硬起头皮争辩,话却堵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他是贵客,财神爷,我哪里惹得起,只要他给玉端诚心诚意道个歉,我就当他是个屁给放了。”
胖子勃然大怒:“臭小子,你别欺人太甚,你不是黄鼠狼,老子也不是鸡。”
马子房呵呵笑道:“我没说你是鸡啊?”
司玉端噗嗤一笑,捶打在他背上:“子房,不带这么损人的,别光顾着拌嘴,办正事要紧。”
潘德印笑道:“是啊,子房,小司已经把你的设想大致说了,我认为很有想象力,具体的稿子出来了吧?”
马子房点头,从罗晓月手中接过调研报告,递给潘德印,他翻看了一遍后,连连赞道:“好好,不错,果然是年轻人,想法大胆,不枉我这次让你们分组的调研深意。夏部长,您看看,给个指导意见。”
夏光远接过调研报告,快速浏览完毕,亦将赞许的目光投向马子房。
胖子沉不住气了,凑过来看,夏光远却将报告合上,还给了潘德印。
“小潘,我看这个方案很好啊,比你上次说的更大胆,但是也更实际,不过你们实施的时候,要慎重些,想法太新奇了,不容易被普通人接受。”
潘德印点头称是,心中已是满心欢喜,他最大的担心,是上边不支持,如今有了夏光远发话,剩下的事情,他就有把握摆平了。
司玉端等三人,也是格外高兴,他们的方案,能够获得领导的认可,而且评价这么高,实在是超乎想象了。胖子带来的不快,一扫而光。
吃过午饭,夏光远有事,要先回市里,潘德印也决定下山,正好送送。
胖子戴义鹏眨巴着小眼睛:“领导,我想留下来,听衍泽大师讲经。”
夏光远愕然:“你不怕被马子房那个小魔鬼给弄疯?”
戴义鹏挤眉弄眼道:“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我觉得,小马先生忠厚踏实,是个可交的朋友。”
忠厚踏实?夏光远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看戴义鹏的表情,的确不像是在说谎。
他要不是个瞎子,要不就是脸皮太厚。
夏光远咬牙:“行,你耗子多福吧!”
整个下午,胖子都跟在马子房身后打转转,不时从兜里掏出个小本本,在上面记录着什么。
马子房对他视若无睹,司玉端忙着照顾家人,对胖子亦是无感。小呆萌吓得不轻,鬼鬼祟祟,想干嘛呢?画符害我们,还是记录我们的行踪,找机会下手?
傍晚,马子房等人从客房出来,正要去用斋。胖子神秘兮兮的凑了过来:“马领导,我想请大家吃顿饭,表示下歉意,您有时间没?”
马子房口张成O字:“你,请客?请我?”
胖子堆起满脸的笑容:“是是,请您,司小姐一家,还有罗小姐,请务必赏光。”
马子房舔舔嘴唇:“我倒是无所谓,不过,我岳爷爷和岳丈大人,口味很刁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