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马子房从宿醉中醒来,摸了摸要裂开的头颅,跑到客厅,捧起一大杯冷开水,咕嘟咕嘟灌进肚子里,五脏六腑造的火灭去三分,舒爽了好些。
老妈刚收拾完厨房,闻声出来,怜惜的望着儿子:“锅里的饭还温着,要吃点吗?”
马子房摇摇头,肚子里如刀绞一般,连话都不想说,更别说吃饭了,塞进去估计立即得吐出来,纯粹浪费粮食。关键是一进一出,会更加难受。
作为“酒精沙场”的老将,他知道,空腹是最好的选择。罗苏月这个娘们,实在是喝酒太缠人了,在她的极力撺掇下,马子房至少怼了一瓶进去,加上中午的八两,差不多一天喝了两斤酒。
再次被整到失忆,他还模糊的记得,罗苏月非得让他交待,到底是喜欢司玉端,还是喜欢罗晓月。他没回答错,说姐我最喜欢的是你啊。
罗苏月指着他,“不老实,再喝!”
他打着嗝儿,水和酒混合着,想往上漾,跑到卫生间,抱着马桶吐了个昏天黑地。刷了刷牙,冲了个澡,精神虽依然萎靡,总算能看了。
刚走出卫生间,老妈笑眯眯的跟来问:“子房,昨晚送你回来的俩,哪个是啊?”
好像是从太空掉下来的奇怪问题,太出奇了,马子房摸不着头脑:“什么俩啊?我都忘记自己怎么回来了。”
老妈讶异:“俩大美女啊,在路上捡的吗?你可是拉着我的手问了好几遍,妈,你喜欢哪个当儿媳妇呀!”
自己居然是被司玉端和罗晓月送回来的,糗大了!马子房乐道:“那您是怎么选的呀?”
老妈眉开眼笑:“我说都行,哪儿能当着人家面选呢。”她胸有成竹的说,“不过让我选啊,肯定司玉端啊,我知道你惦记着她,个头高,奶子大,屁股大,利于生养。”
老妈的水平果然高,马子房竖起大拇指:“妈,有见地,咱娘儿俩想到一起了。”
“不跟您聊了,我得到单位加班整材料。”他立刻找了个借口逃之夭夭,不然,这个话题老妈会跟他讨论一天。老妈在身后喊道:“有空邀请人家来家里吃饭。”
在儿子找媳妇这件事上,老妈绝对无比认真。
马子房骑着电动车,来到司玉端家,梁嫂开门,笑道:“子房,老爷子和司先生都不在家,他们没同你说吗?”
马子房摸了摸后脑勺,道:“没说啊,都干啥去了?”
“白干寺今日观音节,他们一早就和华董一起上香祈愿去了,中午留在寺里吃斋饭,不回来了。”
“哦,这样啊,我一会儿也要上白干寺。玉端呢,跟着一块儿去了吗?”
梁嫂冲屋子努努嘴:“还没起床呢,昨天酒喝多了,闹腾了半宿,这孩子,从来没见她这么疯过。”
马子房笑道:“我上去看看。”
梁嫂哎了一声,觉得不妥,但人早已闪身上了楼。她心里嘀咕道,人家姑娘家屋子,你说进就进,算怎么回事呢。
梁嫂不放心,尾随上了楼。马子房来到司玉端卧室门口,忽然心慌慌的,他虽然每周都来司家,但这间闺房,对他来说仍然是禁区。
正在举棋不定间,门开了。
司玉端头发蓬乱,睡眼朦胧,揉着红肿的眼睛,差点钻进他怀里。挠了挠头发,噗嗤一笑,“你啊,真早,我还以为撞着鬼了。”
梁嫂见司玉端已然起床,才放下心来:“小端,可要吃点什么?”
司玉端摆摆手:“吃不下,我是忽然想起来,中午还得去寺里跟爷爷他们汇合。”
她指指屋里,打了个哈欠,对马子房说:“你先进去坐吧,我洗个澡,马上回来。”
马子房走进屋内,淡淡的幽香浸入鼻孔,屋内陈设,典雅端庄,一如司玉端的气质。除了被子被踢腾到了地上,整洁干净,就像没住过人一样。
他上前打开窗帘,窗台上,放了一株米兰,悄然在开花。
桌上,摆放着厚厚五大本相册,他打开来,里面全是司玉端的照片。
从刚出生到满月,从满月到百日,从百日到摇摇摆摆学走路,娇柔可爱,让人心生怜惜。
马子房不由慨叹,有的人,生活历经波折,而她,从小就活在童话中,像是个小公主。
善良,美丽,聪明,大方,优雅而不失性感,简直就是完美的化身。
“好看吗?”一滴水滴在相册上,湿润的头发,擦着马子房的脸。
不知何时,司玉端已然站在了身后。娇面如花,白里透红,乌黑的青丝缠绕肩上,平添了一番妖娆的诱惑味道。
马子房舔唇,后悔来的时候水喝的少了,干渴!
司玉端自抽屉拿出吹风机,仰着脖子开始吹头发。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马子房说:“我来吧。”
司玉端一怔,将吹风机递给他,顺从的在椅子上坐下。马子房握着吹风机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平静了下心神,才一只手捋着秀发,轻柔翻吹。
此刻,只希望时间停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