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晓月追出门来,抬头就对上了两道凌厉的冰霜刀,瞬间将她斩得清醒无比。
“司主任!”她怯怯的叫了声,低头咬唇。
她虽然刚来没几天,已然知道,这位排名第四的副主任,看着赏心悦目,人畜无害,实则是办公室的大杀器,她们正牌的顶头上司。
办公室的分工表上,写得很明确,司玉端负责接待,协助主任做好日常工作。按说,应该排到第一位才是。
排名靠后,只是因为上班时间晚,年龄比较小而已,与实力并无任何关系。
还有,就是本主比较谦虚,乐于当小妹妹,打不过可以撒撒娇,他们就迫不及待的投降了。
“嗯,没啥事可干了是吧?继续熟悉下规章制度,把近五年的总结都读一读,闲下来的话,到档案室看看档案,一个单位的底蕴,都在档案里。”
司玉端神态淡然,她的话,既是对罗晓月说的,也是对刚抵达门口的赵墨锦说的。
“嗯!好的。”罗晓月无奈的望了眼始作俑者,他已逃到安全地带,带着一抹笑意,欣赏眼前动人的画面。
该死的家伙,走着瞧,此仇不报,誓不为人。罗晓月紧咬嘴唇,闷闷不乐的回到办公室,温习司玉端布置的“功课。”
马子房笑嘻嘻的靠近,讨好的对司玉端说:“怎样?对我这自毁形象,还满意吧?”
“自毁形象?”司玉端讶然,仿佛看着一只小怪物,就差出手镇压了。
“我只看到你的猪蹄子揩油,如果不是我及时搭救,恐怕不抓你个花脸难以善了。你难道不知道这叫摸头杀?是男人对女生宠溺的动作,风靡世界,令无数少女心炸裂。”
杀威棒劈头盖脸打下来,马子房被生生打死了。看来,千万不能有小尾巴,更不能让女人抓住,念头一旦在女人心里种下,无论你做什么,都是不对。
司玉端表面似乎对刚才发生的一切熟视无睹,实际上,心里突突的跳着,仿佛马子房的摸头杀,是摸在了自己头上一般。
她暗自纳闷,这小子以前跟根木头棍儿似的,没想到深埋着如此重的无赖气。
这种无赖气,她感受的越来越清晰,让她心动,更让她担心。
果然,马子房喃喃道:“原来是宠溺表现啊!”他伸出魔爪,向司玉端头顶袭来。
冷霜刀悚然出鞘,光芒大盛:“你敢?!”
马子房讪讪一笑,将爪子规矩放下:“还真不敢。”
司玉端心中噗嗤一笑,差点失控,就这点胆量吗?
脸上可是绷得紧紧的,冷冷道:“离我远点儿,我脾气可不好,说不定什么时候爆发,给你来个双峰贯耳。”
美人很凶嘛!
咳咳——
宫青弦捂着嘴,出现在走廊里:“小司,你喊上水宣科,办公室新来的那俩大学生,到潘局办公室去,哦,对了,子房也去吧。”
司玉端应了一声,目视马子房:“你去通知她俩。”
马子房头大如斗:“不是吧?我刚刚得罪了一个,此去必然凶多吉少啊。”
司玉端冷冷道:“活该,天灾犹可恕,人祸不可活,谁让你的狗爪子不安分,让人剁掉就好了。”
马子房只能硬着头皮前往传旨,刚一进大办公室门,赵墨锦嗖的站起,如同一只敏感的猫,躲出老远,生怕这煞星魔掌落到自己身上。
罗晓月眸中闪现迷茫,然后是狠厉,屈指如勾,龇着小白牙说:“又来,真是想找打吗?”
马子房稳定心神,抬手制止她出招:“稍安勿躁,我刚才说过,从此你俩就是我的心腹,这不,刚刚在局长跟前推荐了你们,领导龙颜大悦,要立即召见你俩,共商大事呢。”
罗晓月疑窦重重,脸上写满了不信两字:“局长找我们?不可能吧,我俩只是小科员,你一定又憋着什么坏?”
“啧啧,好心当成了驴肝肺,不信,你问宫主任和司主任去。”
听他搬出来宫青弦和司玉端,罗晓月才怒火平息,与赵墨锦相视一看,跟随马子房,来到潘德印办公室。宫青弦、司玉端和水宣科,已然坐到茶几旁。
“坐,都坐下,别拘谨!”潘德印和蔼可亲,胖乎乎的脸,宛若一尊弥勒佛。他甚至亲自出手,为每个人斟了一杯茶。
“咱们边喝茶,边聊正事。”潘德印啜了口茶,众人跟着端杯,等潘德印开口。
“关于开展水利大会战的事儿,大家应该都听说了,招贤榜已经贴出去了。今天把各位秀才请来,就是商量下,这件事如何发动,具体步骤,争取发挥最大的社会效益。”
水宣科在办公室,素来是拿大材料的,但饶是他也有点摸不着头脑,商量实施方案,应该把业务科室请过来啊,办公室属于空军,机动灵活性不错,但说到具体业务,都不是太精通。
尤其,把两只小菜鸟弄来,算怎么回事?啊,不,准确点说是三只,马子房虽然上班好几年了,但一直在门房,除了看门,插科打诨,别无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