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我打听到,这吴祖荫跟我们庄上一位叫孙大的佃户关系很密切,他是我们庄上最大的佃户,租了我们一千亩地。这个孙大,仗着兄弟五个,下面又有十几个伙计,在我们庄上横行霸道,鱼肉百姓。”魁福管家着急地说道:“少爷,少奶奶,他们人手众多,你们可要小心行事!”
“哼!我就说嘛,事情没那么简单!魁福,你先下去休息吧,你吩咐天宝他们,不得与他们发生冲突,一切听从我的安排。”明慧吩咐道。
魁福答应着退了出去。
庄园里的土地,大都给了佃户耕种,但在距离庄园最近的地方,还留出了一百多亩好田,还有十亩的菜园,作为自耕田,并常年有佃仆住在庄园内,耕种管理这些自耕田。产下的粮食,也就堆放在庄园内的粮仓里,供自己食用。
此时,明慧带着齐二夫人,在魁福的陪同下,正在账房查看历年账簿。
明慧正在问账户先生,“老刘,看这账上没什么结余啊?而且欠租的情况也很严重。”
“是啊,少奶奶,这两年收成不好,地租又收不上来,所以……”
看了这些账本,明慧心里已经十分清楚,一万亩地的庄园,不仅养不活几百口庄户,而且账上面还没有多少结余,粮仓里也没有多少陈粮,这分明都被那个吴祖荫中饱私囊了。
由于苏家重在经商,对于庄园的农事也没有放在心上,这就更加给了吴祖荫贪利的机会,俨然成为了这里的“土皇帝”。
明慧合上账本,对老刘说道:“尤其是这个叫孙大的,他们家竟然欠了五年地租,他们家可是大佃户,算起来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
“是啊,他们家仗着人多势众,这几年一直霸租,吴管家也是拿他们没有办法。”账房先生替吴祖荫开脱道。
齐二夫人说道:“等于说,我们苏家白给他一千亩地让他做了个二庄主……”
明慧刚想再说几句,忽然听得外头一阵喧哗,便连忙往外走去。
只见门口有位五十多岁的老人跪在地上,正扯着吴管家的裤管求情,“老爷,求求你,放了我们家士廉吧,他只是一个读书人……”
“读书人?要关的就是你家这位读书人,竟敢带头挑事,我看他是活得不耐烦了!哼!”说完一脚就把老人家蹬开了,疼得那老人家半天爬不起来。
“怎么回事?一大早就在这里大吵大闹,成何体统!”明慧冷着脸问道。
吴祖荫见是苏家这个名声在外的“傻媳妇”,并不放在眼里,傲慢地说道:“二少奶奶,也没什么事,只不过是教训一下这些刁户罢了!”
明慧没有理他,示意魁福将老人家扶起来。
魁福走向前去扶起那位老人家,对他说道:“老哥哥呀,这是我们家少奶奶,你要有什么难处,就找她帮你主事吧!”
那老人家一听是苏家真正的主子来了,一下扑通又跪到地上,“少奶奶,小的名叫徐学贵,因这两年旱灾,收成不好,地租拖欠一时无法交齐,所以地就得转租。昨日我儿子士廉想找吴老爷求求情,希望他能通融一下,没成想却被吴老爷关了起来。少奶奶,您知道的,如果我们没有地种,就活不下去了呀!”几句话老人家说得老泪纵横,令谁见了都心酸。
明慧听了老人家的哭诉,脸若冰霜,她弯下腰去,想扶起老人家,“老人家,您先起来……”
这时,天宝立刻走向前来把老人家扶起来。不知什么时候,苏铭烽和他的表兄沈浚已站在了明慧身后。
不知为什么,明慧只要一看见铭烽,心里顿时就有了一股莫名的力量,令她很安心。
“天宝,去把老人家的儿子放了!”明慧吩咐道。
“且慢,少奶奶,这小子带头抗租,放了他,以后就不能服众,地租就更难收了!”丁管家狡黠地说道。
“怎么,这徐老伯欠了两年的地租就该关,那欠了五年的又怎么说?”明慧冷声问道。
吴管家脸色一变,心想,这少奶奶并不傻呀,“孙大是当地的一霸……”
“哦,这么说来,你也是吃软怕硬了……吴老爷!”明慧故意把“老爷”两个字叫得很重?哼!一个狗奴才,竟敢要这里的佃民称他为老爷,都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沈浚此时早已看不惯他那副嘴脸,“狗奴才,竟敢自称老爷,简直反了天了!”说完一脚踢过去,将他踢翻在地。
那吴祖荫好汉不吃眼前亏,立即见风使舵,爬到冷着脸的明慧脚边,求道:“求少奶奶饶命,是奴才忘了自己的身份,奴才以后不敢了。”
“立即把老人家的儿子放了,以后庄里所有的事情都要向我汇报,听到了没有?”说完,用一道犀利的眼神扫向吴祖荫和账房先生,令他们打了一个寒颤。他连忙点头应道,灰溜溜地走了。走到屋内,明慧高兴地问道:“表哥怎么来了?”
沈浚笑着说道:“收到铭烽的信我就立即赶来了!”
明慧这才明白原来铭烽早有准备。
“是啊,有表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