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的傻小姐与苏家的痨病儿子就要结婚了,这事已经在涟水县城里传开了。有人幸灾乐祸地说:“一个傻子,一个痨病鬼,又都是有钱人,倒是天生的一对!”
此时高家的傻小姐高明慧正在房里紧张地来回踱着步,房间里的床榻上放着一套做工十分精美的凤冠霞帔上。
老天!这一天还是要来了!虽然知道像她们这些千金小姐到了适婚年龄,都免不了被父母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家,然后嫁给一个陌生人结婚生子,可她没想到的是,明天竟然会与苏家那个痨病鬼拜堂。
“肯定是夫人搞的鬼,看上了苏家首富的名头。”高明慧心里骂道。
父亲高清泉,除了娶了一位夫人以外,还纳了两房妾,她的母亲便是他纳的第一个妾。
涟水县城里的人都说,谁都可以得罪,就是不能得罪那两个女人,一个是县令夫人何翠花,另一个则是死人都能说成活人的林媒婆。
可偏偏高明慧把这两个人都得罪了,又加上小时候不爱笑,也不爱说话,更不喜欢跟别人在一起玩,性格十分孤僻,所以高明慧“又傻又丑”的名声便在这涟水城里流传开来。久而久之,就连府里的人也常常因她与众不同的性格也把她当成“傻子”。
只有明慧的母亲,每次望着她常常别过脸,偷偷地流眼泪。
不过,明慧对于别人对她的态度一点也不在乎,她甚至发现,原来当傻子也有很多好处。比如,不用像姐姐高斐然和妹妹高嫣然那样整天学什么刺绣、舞蹈什么的。要知道,她们有时候连走路也要学,真是受不了。
可她就不一样,因为是“傻子”,所以,每天蹦蹦跳跳地走路,大声地说话,大口地吃饭……都不会有谁来管她,约束她,因为,他们可不敢奢望一个傻子能学会这么多规矩。
其实,别人把她当成傻子,她真的一点也不在乎,只要有吃有喝,有人侍候,她就觉得对现在无忧无虑的生活很满足了。
只是,她的母亲常常会为她的将来而发愁。
高家在涟水城里也算是从事经商事业的富有殷实之家。高老爷又认为身为经商之家的儿女,都应该略通文墨,才能更好的打理生意,守住家业。所以,不仅让府里的少爷们受过很好的教育,就连明慧她们三姐妹到了能识字的年龄,高老爷也请了一位美丽的女先生来教她们学才艺习礼仪。据说这位女先生是涟水县第一大才女,不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就连天文地理和筹算也都出类拔萃。
只是明慧从来都不喜欢背什么《女儿经》和《女诫》之类的书,常常因为背不出里面的内容,手心被戒尺打了很多次。到后来,女先生也不得不放弃管教她,任由其自由发展。
而明慧的姐姐高斐然,妹妹高嫣然却不同,学业完成以后,成为了涟水城里公认的知书达礼,贤良淑德的大家闺秀,为此,林媒婆为那些想求娶高家这两位小姐的少爷公子们,都快踏破了高府的门槛。
而恰恰相反,高府的夫人和明慧的母亲却时常为已经年满十八岁的明慧的婚姻大事而着急。
但高明慧并不着急,她可不想像姐姐高斐然一样,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随便嫁了一户门当户对的人家。她宁愿嫁不出去也不想将就。如果拖到嫁不出去成为老姑娘了,她就打算带着母亲开一家小店来养活自己,她早就开始存钱了,再存个几年就应该差不多了。
可是,她的如意算盘打错了,这年头,“傻子”居然也能嫁出去,而且还嫁了个首富,这也难怪父亲和夫人会动心了。
唉!算了,事已至此,逃走是不可能的了,她不想让母亲担心。虽说有可能她今后会以寡妇的身份过这一生,但好歹苏家也是涟水县城里的首富。
或许那位“苏公子”已病入膏肓,据传言已捱不过今年了,这样一来,对她也就做不了什么,除了一个完璧的寡妇不能再嫁予他人以外,其它倒也没有什么损失。
高明慧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一张芙蓉花般的俏脸有点生气,“都怪那个叫什么苏铭烽的痨病鬼,活不久了还要娶什么亲来冲冲喜,真是祸害人!”
不过,转念又想:“唉!真是急昏头了,这关他什么事啊,即使不嫁给他,免不了还有另外一个他。终究是逃脱不掉被嫁的命运,只是早晚而已。”
而此时的苏家,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开始布置府内,着手准备苏家二少爷的结婚宴请事宜。凡是与所有与苏家沾上一点关系的,都接到了苏府的婚宴请柬。
此时,在苏府后院的清风别苑里,两名男子正在一棵灼灼桃花树下品着新茶。
只见其中一位身穿黑衣的男子,姿态英俊潇洒,此时,他正沏上一壶新茶,浓浓的剑眉微微挑起,嘴角浅浅的一抹笑容,像是在等着看一出好戏。
而另一个身穿白衣之人则斯文优雅,他接过一杯茶,眼睛望着黑衣男子问道:“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在幸灾乐祸似的?”
这白衣男子正是苏家嫡子二少爷苏铭烽,黑衣男子则是他的表兄沈浚。
黑衣男子沈浚爽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