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怪自己太傻,非要让他充盈后宫。本来是为了他好,现在又是找了一堆情敌,又是惹了一堆祸端。
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上辈子她一定是做了不少坏事。
兰心在漓湘宫照顾了楚安禾整整三日,这期间她又是煮药,又是吃斋祈福。心诚的像明镜似的,可把翁婉儿气坏了。
翁婉儿身边围着,几个奉承她的新人,有人说道:“贵妃娘娘中毒,不会是姐姐做的吧?”
那猜疑的眼神,像是在说明就是她一样。翁婉儿瞪了过去,指尖狠狠的点着对方的额:“你别在这猜疑来猜去,说一些不该说的话。”
她把人瞪着低下头,还不肯放过人家,让春红把人给请了出去。
“姐姐别动怒,依妹妹来看,这时候为了不惹人随意猜疑,姐姐还是多去看看贵妃娘娘才好。”
翁婉儿看了过去,仔细想了想确实有道理:“不过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
“真不是姐姐做的?”
“你!”她拍着桌子,气的快要发火了,都说不是她了,这些人怎么还问问问!
问这话的新人,叫素彤,家境一般,人长的是里面最普通的一个。是被容晟选进宫,用来衬托翁婉儿的。
她挑着眉,看到翁婉儿生气了,自己便起身道:“姐姐别生气,妹妹去打听打听。”
素彤出去后,身边的婢女小声说道:“翁婉儿还是一如既往的嚣张跋扈,小时候来府上抢小姐的东西,现在又好意思让别人叫她姐姐。”
“哼,这样的人,愚蠢至极。不就是仗着家事,看她平日奢靡之风,皇上又能允许,她快活几日。”
起初素彤被皇上选进宫时,她照着镜子哭了一夜,自己这平庸的容貌,若是在宫外还能嫁个正妻的位置。
可是放在宫里,她这样的可能就是一粒尘埃。
当素彤听到,翁婉儿也进宫时,她一下子就找到了在深宫活着的目的了。想到小时候翁婉儿随着丞相,去他家府上,总是欺负自己。
素彤就恨得牙痒痒,小时候她喜欢什么,翁婉儿就抢什么。她总是被父亲打着,说不可欺负婉儿。
到底是谁欺负谁,这进了宫,还要让人叫她姐姐。呵,她也配。
素彤给了婢女一个眼神,她们走在没人的宫道上。婢女将手里的袖珍小盒,偷偷交给她。
翁婉儿捂着头,头昏脑胀。没一会,又看到素彤回来了。
“你怎么来了,难道,是查到什么了吗?”
“没有,妹妹的手帕拉在这了。”
翁婉儿那份喜悦随之降下,摆摆手让她赶紧拿了离开。便没看到,素彤走到门外,将袖珍小盒,扔进了那盆花瓶里。
她回身看了眼,翁婉儿还在和另外几个说话,露出冷笑的目光。
“真是蠢东西。”
—
楚安禾躺在床上,指使着桌上的人:“杏怡,真是笨啊,你都不会拿笔的吗?”
兰心本来蹲在她床边,给她捶腿。听到她这么说,赶紧站起来走到案桌上:“杏怡姑娘,这笔不能这样捏。执笔有方法,指实,这手指在执笔时得牢实,腕力才能通过手指送到笔端。掌虚,手掌—就是这。后掌心虚空,运笔才能机动灵活。腕平,这里,写字时腕与桌面平行,便于运腕调锋。掌竖,执笔时手掌竖立起来,才能保证笔直锋正。”
楚安禾拍着手佩服她,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她来这这么久,还真没见过又会读书,又会赏画的女子。
兰心低着头,教了她两笔,就又走回去给楚安禾捶腿了。
“我都好了,你快点回去休息吧。”
兰心低着头,给她捶腿,小声的问道:“皇上...为什么不来看姐姐?”
“因为,没有感情了吧。”
“感情这么容易就没有了吗?”
“...是啊。”
兰心被楚安禾催促着回了自己的宫殿,她这三日做的够多了。楚安禾不想欠她,便让人给容晟送话。
他蹙眉,没听清又问了一遍:“什么?贵妃说的?”
“回皇上,娘娘说让您多去看看兰美人。”
“滚出去!”
他这几天,成天去漓湘宫,楚安禾是一概不见。现在病好了,她就让自己去看别人。
把他当成什么了,她不要自己,还要把他送到别人那吗?
纵然他再纠结,那晚还是去看了兰心。她躺在容晟身边,看着他睡的那么沉,却蹙着眉。
伸手去抚,抚了两下,容晟喃喃道:“人妤。”
兰心唇角的笑,突然就变得可耻了。她咬着贝齿,轻轻靠在容晟身上。
他的心跳是那么有力,他在自己心中是那么高大威猛,不可侵犯。在兰心心中,龙椅上的容晟是一个极有才华,抱负和手腕的男人。
她的心,沉醉于这样的男子。
尽管这样的人,心不在自己身上。她半起身,轻轻将唇贴向容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