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御书房。
“调查消息可靠？”
宏德帝脸皮都在抖动，眸子里闪过一抹沉重：“要知道，要是消息有误，你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锦衣卫指挥使吴昌峰脸色凝重：“陛下，这是臣亲自调查的，应该不会出错。”
“应该？”
宏德帝眼神阴郁：“再去调查，切记，这件事情不要声张，不要让更多人知道。去吧...”
吴昌峰离开后，宏德帝沉默许久。
拿着秘折微微犹豫：“摆驾...不用了！”
走出御书房，喝退跟随禁军：“无需跟着，朕自己走走。”
来到一年到两头，都不曾过来，甚至都很抗拒的太上皇的寝宫外。宏德帝神情复杂，登基已经十五年，但是他没有真正掌权过一天。
太上皇就像是一座大山，压在他的头顶，让他不得自由。
大小朝政，太上皇无不一一亲自处理，只需要他最后审阅，最终朱批盖上玉玺。
他不喜欢这里。
甚至讨厌这里。
但是今天，他不得不来。
太极殿内，太上皇正在审阅奏折。大汉各地奏折，如今依旧需要，先经过他之手审阅，皇帝才能审阅。
太上皇其实也挺忙。
“太上皇。”
大太监戴权，小声在旁边说道：“陛下求见。”
“嗯？”
先是一愣，太上皇眉头皱起。
自从宏德帝登基，除了特定日子会来这里之外，基本上不会踏足这里。
今天能来这里，还真是意外。太上皇轻笑一声：“呵，让他进来吧。”
没多久，宏德帝进入大殿，弯腰拱手：“父皇。”
“你可是极少会来这里，有什么事情？”
冷漠。
这是宏德帝的感触。
还是皇子的时候，太上皇就对他很冷漠，或者说，对每一个皇子都是极具威严。
唯独...前太子面前，太上皇还算是有些温度，还会有笑脸。
但是也是极少。
今年年逾花甲的太上皇，睿智、威严，让他依旧感受到压力。
“父皇请看。”
将秘折递给戴权，转到太上皇手中。
太上皇打开看了一眼，脸色剧变。
抬头看了一眼宏德帝，然后再看秘折，挥了挥手：“薛堂，太极殿内，无关人等退出三十丈外，不得我的允许，靠近者杀无赦！戴权，你也出去！”
很快，大殿中只剩下太上皇与宏德帝。
太上皇再次浏览了一遍秘折，脸上神情不断变化。一会儿脸上带着一抹激动，一会儿有些痛苦，转而变得冷漠：“你是如何查到的？”
宏德帝微微一叹，当年前太子因为什么举兵，又是怎么死的，当中发生了什么，当年开府在外的宏德帝并不清楚。
宏德帝只清楚，前太子深得太上皇喜爱，那是太上皇嫡长子，也是第一个孩子，刚出生就被立为太子。
然而...
最终父子反目成仇，前太子当晚消失不见，至今生死外界并无人知。
但是，当初东宫血流一片，没有一个活口。
“这是因为，京营虎贲营都督冯唐帐下，有一员悍将，与营缮司秦业千金成婚。”
宏德帝把知道的讲了一遍：“这个贾珍似乎别有企图，竟然利用贾家两代人积累的人脉，要谋害赵璞，儿臣以为此中有蹊跷，贾珍为了一个女子，不可能如此失心疯...”
就是因为太看重赵璞，宏德帝想要培养他，所以关注的多一些，要不然也不会有如此发现。
这是惊天的发现！
“锦衣卫调查之后，儿臣也很惊讶，前太子...竟然还有血脉遗落民间。”
宏德帝仔细看着太上皇神情变化，太上皇脸上始终淡漠，不再有神情变化。
“你怎么看？”
太上皇似乎很是随意的问了一句，一双眸子，充满复杂情绪，转而冷漠如寒冬。
“儿臣...”
宏德帝低下头，微微一叹：“父皇莫怪，当年前太子，对儿臣...”
“哎...”
挥了挥手，太上皇似乎很疲惫：“我累了，你下去吧。”
宏德帝离开后，太上皇脸色白了起来，眸子里全是痛苦，低声咆哮着：“你让我很是失望，非常失望！你这个弱懦的混账！”
“唯一血脉...唯一血脉...”
“砰！”
一拳砸中御案，鲜血四溅。
“唯一的血脉！”
......
从书斋出来，手里提着两摞书籍。
无论哪个时代，知识都是很贵的。这两摞书，足足花费百两多...近乎一本书三两银。
四书五经，赵璞买的很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