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院子里又恢复了之前的宁静。
月光穿过云朵,扬扬洒洒地散落在院中。微风寻着琴声也悄然前来拜访,亲吻着许阮知身后披散着的头发。这时从梧桐树下走出来一男子。
男子眉深目阔,身姿挺拔,长发紧束,皮肤因饱经风雪磨砺而略显深色。他身穿低调的黑色便衣,腰上佩着长剑,一副久居江湖的游侠打扮。
“深夜拜访,有所唐突。”黑衣男子拱手致歉。
“来即是客,迟羽看茶。”
许阮知笑着示意黑衣男子坐,果然不出她所料。即使这人已经屏住脚步,仍是有所察觉。迟羽是一脸的不可思议,她家小姐竟然在深夜邀请陌生男子坐?既然小姐开口了,她还是得照做。
又一阵微风拂过,好似是在赶着沉醉于琴声的云朵,它们一朵接着一朵的又开始赶路了,试图拥抱孤独的月亮。
不一会,迟羽端着茶出来,向那位黑衣公子示意请喝茶。犹豫了一番后,还是端起了茶杯喝了。
“公子深夜拜访丞相府是何意?就不怕这茶中有毒?”许阮知是一脸笑意地看着眼前这位不速之客。
眼前的男子显然一顿,一切都出乎他自己的意料。悄无声息的“’拜访”丞相府望寻得堪舆图,闻之琴声,清耳悦心。想望闻得真切些,便寻声到着院子。
不过,最意外的是他被她发现了。
“就不怕我是来杀你的吗?”
“君子不打妄语,若真是如此你应早些动手。”
迟羽一脸惊恐的听着两人的对话,自己小姐在教他人如何杀了她?直瞪瞪看着,想着倘若有下一步动作,便跑出去喊人。
一身黑衣,脸上带着面具略窥一斑,原本没有什么波澜的眼睛里听她这样说完后有些动容。天下有这般女子倒是不惜命?
“丞相府?听闻丞相爱女如命……这般看来,也不过如此。”黑衣男子粗略环顾着四周的环境,这小院甚至还没有普通人家的好。
这是在嫌她院子不好?
“你既然嫌弃,为什么还赖着不走?”迟羽实在是忍不住了,这个男子怎么回事,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是你家小姐留我的。”
这样说起来,好像真的是小姐叫他坐下来喝茶。迟羽自知理亏,在一边不说话了。见茶水见底,将茶壶拿出来,重新倒了一杯。
“倘使公子想要从我这得到些什么讯息,怕是让公子失望了。我——一概不知。”
许阮知也不傻,既选择晚上偷潜而来,况且这身打扮,定是暗中收集。她摊牌了,自他一过来后,感觉空气都冷了很多度。轻功不错,这尊佛,它着留不得。
气氛变得剑拔弩张。面前的男子抠下杯子上翘起的倒刺,面前的人当真是有趣。
“说对了,不过我要问的事你定会知。”放下手中杯。
“何时再抚?”
“看心情。”
“明日?”
“看心情。”
说起来也说不通,大半夜跑来问什么时候再抚琴?
“那我便天天来。”
啊?啊啊?啊啊啊?这位公子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些什么?许阮知内心各种鸟飞过,心情复杂。
“你一男的,日日到未出阁的女子院中。你不要脸就算了,若是传出去,我家小姐的清誉还要吗?”迟羽大惊失色。
“公子想来变来。听曲不可白听,是有条件。”既然赶不走大佛,那便为她用。
面前男子低笑一声,示意她讲下去。
“没想好,等我想好再说。那便明日见。”便起身进屋子里面去了。
迟羽看到小姐都走了,她还杵在那里干什么,快步追上许阮知,帮她打开了房屋门。看着许阮知完全消失在他的视野中,将杯子里面的茶一饮而尽。一跃上屋顶,融入到了黑夜中。
“小姐,你琴弹的真好听。就是那个男的好生猖狂,深夜一袭黑衣打扮的像强盗不说,整个人还阴嗖嗖的。”迟羽回到屋子里,忙着将许阮知的头发梳直,帮她褪去了外衣。
其实说起这件事,许阮知在弹琴时就感觉有人躲在梧桐树后面,原本只是试探性问问,没想到真的有人从树后面走了出来,其实她心底也是怕的。
“快去睡吧,很晚了。”许阮知躺好,盖好被子。
原本还在忙着收拾好许阮知衣服的迟羽,听见小姐要睡觉了,马上就吹灭了房间里面的蜡烛,“小姐晚安。”然后悄悄地退出房间,关上了门。出门发现院子里已经没人了,收好小姐的琴,然后走进旁边的小屋。裹上小姐给她新买的被絮,然后深深地睡了过去。
第二日清晨,迟羽将水打好,放在许阮知门前,就去东厨了。一路上遇到的仆侍都一改往常对她的样子,现在对她都还算是恭恭敬敬。
顺利地拿完早餐,回到院子里面的时候,许阮知已经起来了。院子里面还多站了两个人。
“阿姐,我和你说昨天我去书院……”叭叭叭地给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