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玲看着身上穿着的大红喜服,心生厌恶。
她和陆婉清不对付,何淑娟是知道的,这个老妖婆,竟然还拿着那贱人的衣服给她穿。
还说这衣服花了大价钱,呸,她就是成心整她。
“这衣服哪里好看了,这么热的天,捂的这么严实,是要热死我啊!”周玲坐在婚房里的婚床上,冲着一众小姑娘抱怨。
陆婉清设计的裙子,半截袖,带着点泡泡袖和花边,领口是收领的,后面的拉链几乎拉到了后脖颈,下摆也很长,几乎到脚踝,的确很保守。
料子是薄棉布的,还算透气,但在炎热的夏季,穿上的确会比短袖闷热一些。
“就穿这么一会,哪有那么多讲究,今天你可风光了,谁家姑娘见了,不问一下在哪做的。你别找不痛快!”何淑娟面上维持体面的微笑,在她耳边咬牙低声说。
周玲也不是吓唬长大的,刚进门就被人压一头,以后日子还怎么过?
她开始发疯一般撕扯衣服,偏偏衣服针脚细密,做得极为结实,她只好反手去够后面的拉链。
拉开了一点后,她用手拼命地撕,生生把拉链给撕坏了。
可算是脱下来了,她冷笑着换上自己平时穿的最漂亮的裙子,一脸得意地看着何淑娟,
“以后少拿陆婉清的东西恶心我,我自己又不是买不起。”
她平时在家还是很受宠的,去县城的裁缝铺做过不少裙子。
何淑娟心里有气,当着众人却不好发作,正好有婶子叫她,她便出去了。
她刚走,一群青年推搡着许二赖就进了新房。
结婚的时候闹洞房,是这里的习俗。
许二赖平时偷鸡摸狗,不学无术,认识的哥们也大多数是混混之流。
见周玲穿着一件无袖低领的裙子,料子薄透,雪白的皮肤在蜡烛照映下若隐若现,大白腿还露出一大截,个个心里心猿意马。
“二赖,你福气真好,娶这么一个漂亮的新媳妇。来,朋友们,让新郎新娘喝个交杯酒吧!”有人开始起哄。
周玲自认为这点小场面,她能应对自如,在众人起哄中,真的和许二赖两手相交喝了一杯。
她哪里知道,这帮人可不是善男信女,喝完一杯,还有下一杯。
直到两人喝得昏昏沉沉,有人开始对周玲上下其手。
周玲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拼命挣扎躲闪,可是薄薄的一层衣料,哪里经得起几个壮汉的撕扯,很快就破烂不堪,周玲被人摸了一个遍。
许二赖喝得醉醺醺的,看到自己媳妇被人蹂躏,还在一旁拍手叫好。
要不是何淑娟进来,荒唐的婚闹还不知道发展到什么程度......
第二天早上,周玲醒来的时候,浑身酸疼,嘴角似乎还挂着一点血,身上也满是淤青。
她看着身边躺得正香,流着口水的许二赖,真想一脚踹死他!
明知道她有身孕的情况下,逼迫她用别的方式,让他满足,不从,便对她拳打脚踢。
她都不知道一晚上是怎么过来的。
这时,门外传来何淑娟拍门叫骂的声音:“这都什么时辰了,还睡懒觉,快起来做饭。”
“要不是看在我大孙子份上,真不该娶这么一个懒婆娘。”
大儿媳何妙莲忙乖巧地对着何淑娟说:“周玲妹子刚进门,还是我来做吧,让她多睡一会!”
何淑娟更加火大,“老娘都起来的,她还敢睡?以后家里的饭你别做了,就让她做,我看她敢跟我唱反调!”
李妙莲偷偷闪过一抹笑,回了自己房间,帮着儿子穿衣服。
周玲艰难爬起来,还没下床,何淑娟拿着扫把就冲了进来,作势要打人。
她只好赶紧往厨房走,从来没做过饭的人,进婆家第一天,就要开始学着做饭。
不过,饭做好后,她又被骂了一通,要不是许二赖拦着,何淑娟的扫把就要抽到她身上了。
三天后回门,何淑娟笑呵呵地领着周玲回到周长生家。
周玲眼神里已经没有多少光彩,面对何淑娟的威胁,她见到父母,都不敢说自己被虐待的实情。
“小玲,如果有什么委屈,尽管跟妈说。”周母还是看出一些异样。
周长生没好气地打断,“就在一个队里,老许家能给她什么委屈!当我和她大哥是摆设呢!”
钝刀子最磨人,何淑娟从周长生眼底看出了一抹狠戾,这才收敛了对周玲的折磨。
周玲也无意中得知,是陆婉清将她和许二赖钻小树林的事告诉何淑娟的。
当时,她被许二赖拖进小树林,她自己都是懵的,陆婉清是怎么知道的?
那她又知不知道,当初她落水,是自己推下去的呢?
管他呢,事情过去那么久,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她已经嫁给许二赖,许二赖这个目击者,不会说出去的。
让她气愤的是,如果陆婉清不告诉何淑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