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菜做好后,都端到了西屋。
大家各自端着一碗粥,或站或坐,随意找了一个位置吃起来。
雪球则是去屋外啃它的肉骨头去了,陆婉清知道它嘴馋,不能只吃没有灵魂的狗粮,所以每顿都给它一根肉骨头。
不过,它吃完后,必须洗脸漱口,把自己倒腾得干干净净的,才可以和赵小兰玩。
为了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它也只能唯命是从。
关起门来,陆婉清和林春花最关心的,自然是野味都卖出去了吗?卖了多少钱?
林野端着碗转过身去,闷闷地道:“你们就别问了,到时候就知道了。”
他越是躲闪,林春花就越是好奇,心里还有隐隐的担忧,林野这小子,不会拿了钱去干坏事了吧?
自己丈夫王铁刚,原本也是一个老实本分的人,不然自己不会看上他,奈何后来手里有了一点钱,心态就飘了,在别人鼓动下,竟然迷上了赌钱。
这里的人,自古就喜欢赌,后来明文禁止赌钱,还是有不少人铤而走险,去黑赌场赌。
林野年轻气盛,最容易被带坏了。
“阿野,你可千万不能走错路啊,婉清跟着你在乡下吃苦,你挣了钱,应该及时交给他。”林春花一副教训的口吻。
陆婉清忙看一眼林野,碰到他躲避的眼神,像极了中年时候,偷偷给她惊喜地样子,心里便有了数。
“姐,阿野肯定是有什么惊喜给我们呢,你就别问了。”
林野对上陆婉清的视线,脸顿时有些发烫,媳妇真了解他,真希望缝纫机能快点到。
吃完饭,大家又开始忙活起来。
林野去上工了,林春花抢过了帮忙处理肉的活。
反正她也是闲不住的人,既然这次决定留下多住几天,就帮着弟弟多干点活。
肥肉都被切出来,等会可以榨油,瘦肉则撒上盐装进坛子里,可以放得时间久一点。
陆婉清想插手帮忙,被她轰开了,让她去陪着妈就行了。
陆婉清便洗了一些红枣,端给大家吃。
婆婆又开始在布料上画线,照着她的设计图制版,根本无暇顾及吃枣。
既然她感兴趣,便放手让她做好了。
陆婉清又端着枣来到厨房。
这时,肥肉在大锅里不断翻炒,发出“滋滋”的声音,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油渣的香味。
两人一边闲聊,一边吃枣,房间里传出林狗蛋的叫唤声:“我要喝水,快给我倒水来。”
王秀琴回娘家,给老母亲过寿了,林建国每到休息日,都会去许家推牌九,林小翠早上学去了,谁也没惦记着,家里还有一个打着石膏的儿子还躺在床上。
陆婉清和林春花才懒得搭理他,给他水喝,却被他说水里有毒怎么办?
反正,少喝了一口水,都不会渴死!
林狗蛋叫唤半天,没人搭理他,却闻到一股浓郁的油渣香味,肚里的馋虫都被勾了起来。
“妈蛋,都不搭理爷爷,爷爷自己下去!”
他把打着石膏的腿腾空,用另一条好腿蹦跳着走路,活像一只木乃伊。
站在房间和厨房相连的门口,他看着高高的门槛犯了难。
“大姐,你过来扶我一把。”林狗蛋语气居高临下。
林春花瞥了他一眼不停撇嘴,“哟,这谁啊?要不说,有些人的运气真好,被车撞到都没事,雷也劈歪了,明明自己赌钱,赌钱的没被抓到,围观的人被抓走了,你可别招惹我,我天生带霉运。”
林春花对王铁刚被抓,还被罚5块钱,心里始终有怨气的。
林狗蛋想一想,也对,他的运气的确不错,都听说爬山摔断腿的,谁能运气那么好,出门碰到汽车。
这个年代,路上能有几台车在跑!
这么想着,他就自己坐在门槛上,抬起两腿,慢慢挪动着屁股,将自己身子扭动到厨房那边。
“谁也别想拦住爷爷的步伐。”
林狗蛋站起来,把头发甩成一个锐角,有点狂妄地朝灶台走去。
已经好几天没吃肉了,嘴里已经淡出鸟来了,他要捏一块油渣尝尝。
迈出自信的僵尸步,眼看手就要伸到锅里了,脚下却似有一股妖风刮过,前面空气被抽空,他整个人不听使唤地向前趴在了地上。
石膏里的腿发出一股钻心的疼,林狗蛋根本没搞清楚脚下是什么东西跑过去,就摔了。
林春花忙跳着脚闪开,生怕被他黏上,加快炒制油渣。
等林狗蛋再次爬起来的时候,她已经把油滤出来,用大罐子装好,剩下的油渣也装进大碗里,然后把锅刷得干干净净的,一滴油都不剩。
在林狗蛋愤怒的目光中,她们回了西屋。
猪肉装了一大罐,至少可以吃一个月了。
屋里,赵小兰在聚精会神制版。
有样衣的制版是最简单的,而根据设计师的手稿制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