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白大褂四五十岁的女大夫身后带着一位满头白发，衣着整齐的老大爷进门。
这时候少有人来医院生产，所以妇产科的病房空荡。
女大夫钟乐点头示意两人，轻轻带上了病房的门。
“两位不必心慌，这位是云老，医术高明。我们看看你这孩子位置能不能调整，
如果调整不好我们就做剖腹产，你们做好心理准备。”钟乐温和的为两人打预防针。
“大夫啊，我媳妇儿身体弱的很，剖肚子能不能守得住啊？以后会不会身体虚啊？
您也别怪我话多，我这心慌啊。”
谢强振脸色依旧苍白，手也颤抖着捏着衣角。
“别慌别慌，别看我们县里医院小，但钟大夫可是省医院来的，剖腹产听着可怕，但也比孩子没在肚子里好不是？
剖腹产只要之后调养的好，营养跟得上，那跟顺产没啥区别的。”
被称云老的大爷笑微微的，看着和蔼可亲极了。
钟大夫无奈笑笑：“是，别慌。云老一手中医一绝，我特意麻烦他来看看能不能把胎位调整过来。
也希望你们能放下对中医的成见，让云老来看看，说不定能不剖呢。”
“成！成！中医不比西医差，我没成见，我们村的赤脚大夫以前也是做中医，一手针灸比西医还厉害。”
谢强振连连点头，让到一边让两人检查。
“那云老麻烦您了。”钟乐对云老点头。
“成！能救人就行。”云老清理好双手，又是把脉又是摸肚子。
不一会儿，云老摇头：“不行不行，孩子已经足月了，换个位置会伤了孩子还说不定会伤了母体的。
而且这小媳妇营养太不良了，肚子经常痛吧？”
云老不赞同地看向谢强振，看的他无地自容。
“是，家里关系比较复杂，不关我男人的事，他工作忙。也是我自己不爱和人争，没想到……”
白秀芹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顿时没了那云淡风轻的模样，眼眶都憋红了才制止住自己满腔的自责和愤怒没有宣泄出来。
“不慌不慌，我开服补身体的药，先把身体稳住。你们好好考虑一晚上，如果可以最好明天下午就把孩子剖出来最好。”
云老洗干净手，他不是爱打听的人，只嘱咐两夫妻做好心理准备。
谢强振一听要补身体，连忙把兜里揣着的半截一直捂着的宝贝拿出来：“这个可以用不？”
云老心下震惊，一天见了三支半人参，这人参什么时候这么值钱了？
以前在黑市一年都见不到品相那么好的人参，今天是怎么了？！
“可以，有这个补营养更好。”云老接过人参，稀罕的搓了搓：“我先开三天的药，今天一服，明天两服。
等生了再吃一天，要是情况不好就再喝几天。
这东西要还有剩，我就托人给你送回来。”
“诶诶，谢谢，太感谢了。”谢强振心下安定了一些。
两位大夫嘱咐完注意事项后就带上门走了。
白秀芹还沉浸在害怕里，被谢强振握住了手。
“秀芹你别怕，幸好我们早来医院了。什么都还来得及，就算以后就只有这一个孩子，但这是你生的我就满足的很。”
“强哥，都怪我，都怪我不注意，要是今天我们没来医院，那是不是……？”白秀芹反手紧握他的手，手心冷汗津津。
“别怕别怕，怎么会是你的错呢。”谢强振苦着张脸，轻轻抱住她。
“不会出事的，我们今天可是遇见了个贵人，说不定还是个福星呢？你看她又借我们钱，又给我们好东西的。
哪个不是能救你命的东西，所以你别怕，只要你没事，我这心就安下来了。
我只要你没事。”
两人紧紧相拥，冰冷的夜里两人只能汲取对方的体温来温暖冰凉的心。
顾明珠带着大妞遭了爹娘好几个白眼，放下肉和布，揣着收音机和电池跑回了房间。
大妞兴奋极了，小心翼翼地摆弄收音机，生怕碰坏了。
这时候的收音机还沉得像块大砖头，背着走一路是真累。
顾明珠三两下洗漱完就钻进被窝里趴着了。
“大妞，还要多久才能烧炕啊，我脚冷冰冰的。”
大妞好不容易把视线从收音机身上拔下来：“还要段时间吧，还没下雪呢。”
“都十一月了，白天还好，这大晚上的，冷的睡不着。”顾明珠嘟嘟囔囔地在被窝里蠕动。
大妞无奈地笑笑，起身去了厨房。
顾明珠看着桌上地收音机心里痒得很，但是现在家里人都睡了，只能忍耐。
忽然脚上一烫。
顾明珠掀开被子，脚边躺着一个汤婆子。
顾明珠看向大妞，不解。
她从小就是城市里长大地，从没见过这种塞子地汤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