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此时此刻廖江深深体会到了这句至理名言。
从野鸡技校肄业的当天他便入职了这个所谓“清馨家园”的家政公司。
此刻月上枝头,廖江哈出一串白雾试探性地对着面前的中年人说道:“组长,我想辞……”
“嘘……”
中年男人作噤声手势,而后快速从提包里掏出一件黄澄澄的袍子穿上,转眼间从一名农民工形象转化为道士形象。
廖江这几天已经见怪不怪了,看到道袍的那一刻他明白,组长又要行骗了!
不一会踢踢踏踏的高跟鞋声从胡同口传来,接着一名浓妆艳抹的姑娘出现。
姑娘身上的胭粉味特别重,廖江都忍不住抽了抽鼻子。
“来了?”
“来了!”
“进屋吧!”
“好的!”
“他要一起嘛?”
“他还是个孩子,不带他!”
姑娘打开墙上的铁门,组长跟了进去,砰的一声铁门重重的关上了。
“艹!你个老不死的神棍!累死你!”廖江虽是童子身,但他经过爱情动作主义题材电影的熏陶对这些东西早就奠定了丰富的理论基础!
片刻后铁门内传出吱呦吱呦的响动,夹杂着女人的尖叫和男人低吼!
呸!
一口唾沫啐在地上,廖江恨不得立刻就走,可公司规定当月的薪资由组长提报,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站在门外。
五分钟后…
铁门打开,组长陈不祥双眼疲惫的从里面走出,将手里的提包甩给廖江说道:“走!回去处理一下。”
入手,提包差点脱手,里面腥臭无比,甚至提包的沟壑处还渗出红色的液体。
难道组长杀人了?
廖江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余光缓慢的向提包的开口瞅去。
“喂!老陈!”
身后突然响起女子的喊声,廖江转身望去,先前的女子正倚在门框上,一张床单裹住酮体,双眼迷离的看着陈不祥。
“下次还来吗?”
老陈头也不回,点燃嘴角的香烟喃喃道:“或许吧!”
他的声音太小,廖江肯定女子听不到,可再次转身望去,女子似乎非常开心,雀跃着关上了铁门。
“组长…我…”
“嗯?”
一身道袍嘴角夹着香烟,这形象太过有悖常理,廖江顿了顿接着说:“组长,我想辞职!”
“啊?”
嘴角的香烟差点掉下来,陈不祥问道:“小伙子你是不是傻了?你知不知道我们公司的待遇在整个临城是最棒的?什么五险一金、公费旅游还有什么带薪休假啥的!”
廖江撇撇嘴说道:“我知道,可咱们不是家政公司嘛?可这几天我压根也没干过家政活啊!除了在您活动的时候门外候着,就是回去煮黑水,这和家政也一点关系没有啊。”
陈不祥翻了个白眼接着说:“下次不准再说辞职了!不是公司选择了你,也不是你选择了公司,是相互奔赴,谁都离不开谁!”
这话听起来挺鼓舞人的,可一想到干得那些事廖江心里就别扭。
“好了!回去煮黑水吧!这次我陪你!”
……
廖江仅存的一点初中化学知识也无法理解煮黑水这活。
将一大锅黑水夹带着些不知何肉的东西放在一起煮,且只能用桃树枝,不能用燃气,将这些东西煮成胶状便大功告成。
这次有组长的加入,整个过程似乎短暂得多,不一会胶状的黑水便熬煮成功。
“小江,我再教你一些其他东西,去把提包里的东西倒进锅里。”
廖江按照组长的要求将提包里的东西取出,黏糊糊的看不出是个啥东西。
“放进去!”
“哦!”
入锅并未产生过大的反应,那东西一点点融化在黑胶中,待它彻底融化,整个黑胶已经板结了。
“不用添柴了,等它自然熄火。”
二人大眼瞪小眼地等着,直到天彻底放亮,廖江双眼布满了血丝,灶底的火终于彻底熄灭。
“哈哈哈!出锅了!”
锅盖掀开,铁锅内还是那副板结黑胶状态,陈不祥用锅铲取了一块放在嘴里一脸陶醉的说道:“咯嘣脆水果味,来小江尝尝!”
廖江皱着眉头连连后退。
这玩意能吃?太鸡毛恶心了!呕……
“小孩子真是暴遣天物,这玩意可比天宫里的蟠桃好多了,延年益寿、强筋壮骨,吃了它九十多岁还能造小孩呢!”
呕…我信你个鬼!
最终廖江还是没吃那玩意。
剩下的东西陈不祥打了包就出门了。
一夜无眠廖江现在最缺的就是觉,也只有他一个人住在公司,庆幸的是家政公司白天从不营业。
拉好卷帘门就要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