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输的问题,的确要迫切解决了,现在是冬天,他们的东西一天还不会有什么问题。
可要是天一热,一个隔夜他们的产品就会发馊。
而且运输组的情况,他也都看在眼中,这些人去的时候不敢快,可回来时车子一空,都拼了命的赶,这让他感动的同时,又很心疼。
张家坝的路都是山路,如果吃不好睡不饱,的确很容易出事,他身为厂长,必须要为他们的安全负责。
但只是加人的话,陈广生觉的这治标不治本,就算再加三十人,恐怕也不一定够。
“远山叔,我问你,现在运到哪里的货最让你们头疼?”
“当然是狮子乡,那太远了。”
“对,而且狮子乡的货很多,几乎占了三四成,我们的人力,大半都耗在那了。”
张远富也在一旁补充。
陈广生夹着烟,陷入了沉思,张远山和张远富见此也没出言打扰,屋子里烟雾缭绕,非常安静。
“嘶!”
陈广生身体突然一颤。
“没事吧厂长?”
张远山和张远富异口同声的问。
“没事。”
陈广生把烟头扔到烟灰缸,刚才想事情想的太入神,连烟烧完了也丝毫没察觉,被烫了一下。
“远山叔,远富叔,我问你们,如果去掉狮子乡这条线,运输组能忙过来吗?”
“什么?厂长?您的意思是不做狮子乡那边的生意了?这可不行啊!”
“对啊厂长,大不了我们照死的干,不能这样做啊!”
两人都急忙开口劝道。
“不是,你们误会我的意思了,狮子乡的生意当然不能不做,不然我们违约,赔钱都要赔死。”
“厂长,那您是什么意思?”
张远富和张远山都一脑袋懵圈,猜不透陈广生的想法。
“远山叔,远富叔,加人是下下策,不可取。
你们忘了,我们厂里,可是有一批胜利鞋厂下来的工人们,他们家大都是县城那边的。”
可二人还是没回过神来,陈广生只得再解释。
“我看不如这样,从厂子里抽调一些人,然后将这些人都算在内,一起安排到狮子乡那。
我们可以在那租一个地方,把设备什么的运过去,就在那生产,完了后直接运过去。”
这是陈广生目前而言,想到的唯一办法。
“厂长,我们要在狮子乡也办一个厂子?”
“不是办一个厂,但你们可以这么理解,狮子乡那边情况很复杂,而且我们就算要办厂,也必须要在铁树岭。”
这点陈广生很清楚,毕竟怎么说,他们张家坝也是铁树岭乡的。
虽说都属于县里,可如果办二厂不在铁树岭,跑到狮子乡,绝对是个很愚蠢的决定,会彻底得罪乡里。
但租一个地方就不同了,毕竟只是临时的,顶多算是加一条车间而已。
虽说会多耗费一些钱财,但是能接受,至于乡里那边,陈广生会去解释,他相信吴建军能理解。
“厂长,如果真这么干的话,那就太好了,只是桃花镇和乡里的产品,我们运输组绝对可以完成。”
张远山二人不懂这么多,他们只明白,丢掉狮子乡这个大包袱后,他们运输组的工作量,起码会小了一半。
“嗯,这件事我会尽快和大家商量一下,宜早不宜迟,此事要立刻解决。
中午吃过饭,陈广生就在厂里,当着所有人提出了这个建议。
同意的人有很多,特别是胜利鞋厂那边的,能在自家门口干活,他们当然乐意,可反对的也有不少,都是张家坝的人。
因为陈广生说了,要抽调三十人过去,也就是说,他们这边也要去十多人,这样一个礼拜就只能回来一次了,他们当然不乐意。
张远国是很赞同陈广生这做法的,可听了众人的想法后,他很生气。
“那些说不愿意的,你们到底是不是我们张家坝的村民?啊?
你们看看,他们从县城到我们这来上班,说什么了吗?为什么让你们过去就不行了?
要我说,你们就是自私!陈厂长都说了,如果不这么做,运输组根本承受不住这么重的工作,非要等他们翻车死人你们才开心吗?
你们为什么就不能做出一点小小的牺牲?
县城到这有多远?又不是去外国了,每个礼拜都能回来一趟,有什么不可以的?”
这一番话说的很多人都无地自容。
“好了叔儿,别说了,大家的心情我也能理解,这样吧各位,你们谁去县城那,每个礼拜来回的车费厂里报销,另外家里人去县城探望你们,厂里也报销来回路费。
各位乡亲,你们也要理解一下厂里的难处,你们也都看到运输组的人累成啥样了,人心都是肉长的,你们难道就一点也不心疼吗?”
“厂长,您别说了,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