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还知道自己是在造孽?”建元帝怒视着禹昆仑,脸色苍白如纸:“我看你是疯了,真的疯了!在这个时候解除梦幻之法,你是想要让我们万劫不复?”
禹昆仑闻言不以为意的洒然一笑:“这梦幻之法,本来就维持不了多久。需要再有两个月,甚至可能更短。一两个月内,河洛二州的百姓,他们不是饿死,就是饿醒,不过早晚而已。
陛下真以为我的梦幻之法,能够无所不能,让他们一直活在梦里?且你我做了这么多恶事,终须付出代价,万劫不复又如何?”
“要付出代价的是你!”
建元帝怒目圆瞪,眼神凶厉,恨不得将禹昆仑生吞活剥:“当初提议以梦幻之法,让河洛二州百姓陷入梦境的是你这逆贼!”
“可这是陛下亲口许可的。何况最终从百姓那压榨来的钱粮,不都是入了陛下的国库吗?陛下拿了好处,却把过错推诿给他人。遥想当初与陛下初见时,陛下可不是这样的性格。再说了——”
禹昆仑的唇角微扬:“百姓又如何知道,这不是陛下的过错呢?他们也没法区分。在他们的眼里,我这个国师与陛下是一体的,是因陛下的纵容,我才能用梦幻之法,迷梦河洛二州,让他们遭遇现在的大难。”
建元帝气得全身发抖。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蓦然瞳孔怒张:“原来如此!你在那个时候就起了叛逆之心,想要给你心目中真正的圣皇铺路是吗?”
禹昆仑没有答话。
他就是这么想的。
唯有让河洛二州的百姓陷入极致的困境,让他们对大宁与建元帝憎恨到了极点,他们才会对未来挥师北上的大律朝感激涕零,真心实意的拥戴。
只有如此,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断绝大宁的龙气与正统,断绝永恒巨神们插手神州皇统之争的可能,才能让当代圣皇,在最短的时间内统合人心,在神州凝聚起超越历代圣皇的龙气。
——这是无比肮脏的手段。
当代圣皇不但不能做,甚至连听都不能听。
一切的罪恶,就由他禹昆仑一人来背负便可。
他懒得与建元帝争辩,转而抬起头看向天空:“颠倒阴阳已经完成了,望天犼的性质已经转阴为阳。然而本该作为极阳之物,让望天犼完成阴阳逆转的龙气,却成了极阴性质的业火怨煞,接下来又会出现什么情况?”
就像是楚希声与楚芸芸二人颠倒阴阳,死而复生之后,身负六阴还魂咒,每时每刻都在向天地还债。
今日的初代望天犼,也一样得还债!
原本与极阴对等之物已经没了,那么无法支撑债务的初代望天犼,就该由其他的人来代它偿还。
比如建元帝,这位在阴阳二神与他的指点下,不但在望天犼复制体内埋入强大的神禁,以及精纯的血元,诱使破封之后饥渴万分的初代望天犼吞噬复制体,从而获取反向操控望天犼的权柄。
可如此一来,他就与望天犼彻底联系在一起。
只因那神禁,正是由建元帝的精血凝练。
又比如阴阳二神,他们才是神禁的真正主人。
建元帝只是代为掌控初代望天犼,负责以龙气与血元,给望天犼喂食的奴仆与工具。
那四大祖尸就更不用说,他们本来就在望天犼的御控之下。
此时包括月神大主祭月馨儿在内,几人的身上都被抽取出浓郁的血气,化作一条巨大的血链,链接到了望天犼身上。
建元帝身体不但被煞灵啃噬,一身血肉也在迅速枯萎。
建元帝还能够聚集些许龙气,可他无论怎么用龙气填都填不够。
就连禹昆仑自己也不例外,他的一身血气,正在奔流飞涌而出。
唯有照世魔灯宗神化安然无恙。
他面色平静无波的看着眼前一幕,眸光微微闪动,如同幽火。
而就在禹昆仑与建元帝对话之际,月神大主祭月馨儿一直在试图断绝望天犼的抽取。
可她无论怎么尝试都做不到。
他们诱使初代望天犼吞下的神禁无比严密,可以完全覆盖诸神控御初代望天犼的禁法。
‘颠倒阴阳’的过程,则可进一步强化这神禁。
然而这神禁有多严密,现在就有多难断绝,
那初代望天犼,甚至开始抽取周围的日月光华,让附近的日月之光为之扭曲,
月馨儿心中无比绝望。
日月二神的伟力无穷,却已断绝了对她的神力供应。
周围被望天犼吸取的日月之光,对日月二神来说如同牛毛。
真正付出代价的是她。
月馨儿的一身血元,已经在短短时间内被抽取一空。
她更知道在抽取他们元气的,并非是望天犼,那是天地,是天道!
今日这‘颠倒阴阳’之法触及天地根源,是以天道为根基。
所以法术开始之后,就势如滚滚向前的车轮,无法停止,无法中断。
这是之前月馨儿料定禹昆仑无法停止‘颠倒阴阳’的信心所在,
而现在,她当然也无法阻止天道与天道根源的榨取。
月馨儿本来丰满妖娆的娇躯,现在已经消瘦到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