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那是秦沐歌!人家重归北地,自号镇北大将军,用的就是这个名字。”
“是那位霸武王?”
“天榜第一!横绝万古,碧眼军督楚芸芸。”
“这是孤身上门衅战?她好大的胆子!”
“这女人莫非是疯了,将我们亳山郡三百二十万大军视为无物?”
‘征东大将军’石宣不由流露出振奋之色,他转身朝着独孤守抱拳道:“太师!楚芸芸执掌北域五百万精锐边军,在我大宁黑榜通缉要犯中位列第三,在一剑倾城问铢衣自封之后,此女便是我大宁首要大敌。
如今楚芸芸竟敢如此托大,孤身至我亳山郡城,这是除去此女的绝佳良机。末将请即刻调动大军合围,通知锦衣卫与大内高手前来,与我等并力围杀,将她置于死地——”
“她修成了十七重神意触死刀,已凝练了神意刀心!”
太师独孤守这短短一句,就令石宣语声一噎,倒出了一口寒气。
独孤守指了指自己的眉心:“如今城内外二百里方圆,一百二十万人的敌意杀念,就在此间。”
堂内的一应人等闻言,面色都微微一白,四千余位将校,竟然都雅雀无声。
在数年之前,他们当中的许多人虽都听过血睚刀君的事迹,却都只当是神话传说,不肯尽信。
然而现在,楚希声以睚眦刀连破北方夜狼巨灵,独力压制五百万巨灵大军;更曾于望安城西面,击伤建元帝,他们不得不对这门无上刀诀保持敬畏。
独孤守则遥空望着门外,面上露出无比复杂的神色:“一身横推七万里,一枪可当百万师,今日她是欲以这一身,阻我大宁三百万雄师?不愧是霸武王!好得很!”
此女之意,不但是欲在此间与他大战一场,从而立威立势,振奋叛军士气,震慑沧州等地士绅!更欲借这一场大战,让亳山郡周边数百里内的朝廷军马,无法趁势追击。
独孤守的眸中不由现出一抹痛悔之意。
此等无双大将,本该是大宁的铁壁干城,国朝的擎天巨柱。
却被建元帝生生的逼反,使得这对夫妇,成为大宁最险恶的敌人。
独孤守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从先帝的众多子嗣中,挑选了此人。
早年的建元帝虽然野心勃勃,心狠手辣,却能勤于政务,虚心纳谏,选贤用能,仁爱百姓,信而有义,是一位直追太宗的明君。
让独孤守认定了这位深肖其祖,能够中兴大宁。
而如今的建元帝,是更加的野心勃勃,狠辣无情,且已失去了对规矩的敬畏,行事越来越不择手段,越来越肆无忌惮。
独孤守微微苦笑。
早知如此,他宁愿挑选建元帝的几个弟弟。他们虽然平庸,却是守成之主。
独孤守随即排开了这些杂乱思绪。
往事已矣,自己想这些毫无裨益。
独孤守大手在自己的扶手上重重一拍,整个人就穿梭数里,来到郡城东南面的宣化门前。
他背负着手,悬空而立,看着前方平行位置的那位黑甲少女。
独孤守昔日退隐之时,楚芸芸尚未崛起,所以从未与这位朝廷的安北大将军见过面。
不过他见过楚芸芸的画影图形,那是由宫廷最出色的画师描摹。
所以他第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与画师描摹的相貌一样,鹅蛋脸,柳叶眉,五官清丽绝美。
这相貌本该是一位风华绝代的柔弱女子,然而她眉眼中却透着一抹英锐之气,似如出鞘的绝世宝剑,锋芒凌厉到无以复加,让人不敢直视。
那一头黑瀑般的乌发则被红绳简简单单的挽在身后,气质无比的飒爽利落。
“秦沐歌!”
独孤守的眉头微微一皱。
他发现对面的黑甲少女,杀气竟是无比炽烈,那强大的战意,汇聚起了战场上的无边兵煞,竟化作了一根血气金柱,穿透了两万丈上空的一重云霄!
独孤守不由心生狐疑。
他怀疑自己与秦沐歌之间,莫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让这位霸武王含着无穷杀意前来。
问题是昔日秦铁军之死,他基本置身事外;秦沐歌的死,也与他毫无关联。
独孤守再次压下了心中的不解,语声平澹道:“阁下,此地人烟稠密,百姓无辜,交手不便,你我换一个无人的所在交手如何?届时我用不了战天七护,你用不了神意触死刀,公平一战!”
这其实是占了极大便宜。
他的战天七护,虽然能聚集麾下大军的气血意志,然而战天七护有着三十万人的上限,远不及神意触死刀,只要神意刀心撑得住,那么敌人越多,战力越强。
然而独孤守不担心对方不答应。
他了解楚芸芸的性情。
这是阳谋,欺之以方。
楚芸芸却提着逆神旗枪的尾端,遥指独孤守:“太师是欲欺我无知?徽州大战将近两年,乡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