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意看着面前的两个第一次见面的小姑娘。
长得漂漂亮亮。
眼睛里是浓厚的善意。
似乎对于安安的病情,她们两个人和自己一样的上心和着急。
安意的眼眶忽然就酸掉了,好像吃到了几颗柠檬,那种酸是从嘴巴里舌底下,一直蔓延到心里,然后在心里进行了反复的拧搅,最后通过眼睛表达出来。
安意说了句对不起,赶紧抽出来一张纸巾,扭过头,按了按自己的眼角渗出来的泪水。
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扭过头,“不好意思。”
两个小姑娘立刻摇头,表示没关系。
安意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现在这个社会,经常听到很多年纪大的人口口声声的问:现在的孩子怎么了?
搞得好像现在的孩子个个都是十恶不赦的小混蛋,个个都有着这样那样的数不尽的缺点,仿佛现在的孩子就难以承受起对这个社会的担当和责任,仿佛现在的小孩儿在蜜水中长大就是他们的原罪,仿佛只有挨过饿啃过树皮吃过土经历的人才有资格谈人生……
其实不是的。
每一代人有每一代人的长征路,每一代人有每一代人独特的担当。
就像安意面前的这两个小姑娘,单单是善良,就已经是她们的担当了。
安意说道,“谢谢你们,这件事我会认真的考虑考虑,就像你们说的,安安的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就算是被人讨厌,被人厌恶,只要能把安安的病治好,对安意来说,那就是最值得的。
安意看了看时间,“到了安安吃中午饭的时间了,我得先回医院了。”
林鹿呦和苏清歌连忙站起来,“好的好的,姐姐,我们等一下想去看安安。”
安意笑起来,“当然可以,安安一定会很开心的,要是你们接下来没有其他的事情,我们可以一起过去。”
林鹿呦和苏清歌对视了一眼,“姐姐,不瞒你说,我们是有点其他的事情啦,等我们办完,到了医院门口就给你打电话,你告诉我们具体的病房和病床号就好了。”
安意点点头。
分开之后,林鹿呦和苏清歌去了一趟玩具店,要去给安安挑选礼物。
“小鹿,看那边!”
“啊?”
苏清歌按着林鹿呦的脑袋,让林鹿呦转向了一旁。
两个小姑娘眼巴巴的透过窗户,看着外面。
外面有一对男女在争吵。
女孩子不认识。
男人竟然是时淮北。
隔着一扇窗户,隐隐约约还能听到两人的对话。
女孩子的情绪很糟糕,声音也有些大,“你的意思是让我打掉这个孩子吗?时淮北,你到底有没有心?这个可是你的亲生骨肉。”
时淮北依旧笑得浪荡纨绔,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越是多情的人,在某些时候越是薄情,说起来一点没错,“一个细胞而已,你是铁定了心要进行道德绑架了?”
女孩子拿起手中的包要去打时淮北。
却被时淮北一把抓住。
狠狠的扔到了地上。
时淮北笑着问道,“又是在酒吧勾引我,又是在我房间隔壁开房,现在还搞了这么一张孕单,前期应该做了不少的功夫吧?也花了不少钱吧?算一算总共花了多少钱吧,我十倍给你,从此以后一拍两散,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过你的独木桥,你要是再敢来招惹我,别怪我对女人不客气。”
女孩子的眼眶被逼红了,却倔强的没有留下一滴泪,“时淮北,你就不怕遭报应的吗?”
时淮北笑得更夸张了,甚至有些肚子疼,“拜托,别把你情我愿,这种事情说的像是逼良为娼,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那天晚上你不舒服吗?何必又当又立?酒吧里认识的人,你还奢求长情?夜里尽情狂欢白日一拍两散,这不是宗旨吗?”
女孩整个人像是霜打的茄子,即便如此,还是倔强的没有流泪。
她深深的看了一眼时淮北。
呸了一口,“算是我看错人了,是我识人不清,把鱼目当珍珠,谢谢时少爷,给我上了一堂这么珍贵的课。”
她转过身。
捡起地上的包包,抬头挺胸的向前走。
时淮北喂了一声,“说好了给你十倍赔偿。”
女孩子头也不回,讥讽的说道,“当做我向你交的学费,时老师。”
盯着女孩子越走越远的背影。
时淮北按了按额头。
上个月,他一个人在酒吧喝酒,这姑娘突然从旁边跑过来请他喝酒,两个人喝着喝着就醉了,他直接上楼休息,那姑娘也跟着一起上去,结果那姑娘开的房间就在他房间隔壁。
大概也是因为酒精作用。
反正就那么着了。
就一起睡了。
时淮北睡的人多了,还没有哪一个能拿着孕单,威胁到他面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