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番慷慨激昂,乍一听又占据了道德的制高点的话迅速赢得了在场许多官员的赞同,顷刻间附和声一片。
司凤梧扫过全场,慢条斯理问了一句,“你们都是如此想的?”
池大学士站了出来,声音不大不小,却语气铿锵。
“禀王爷,我池家百年清流,从前朝时就位列三公,期间也曾有女眷位主中宫,入仕者不计其数。
可池家守护的,从来不是哪一朝君王,而是这篇疆域内的百姓。
谁有能力救百姓于水火之中,池家就效忠谁。
王爷若能退敌于边境之外,护万民于战火之中,老夫愿摔池家弃暗投明,辅佐明主共济天下。”
“池老?!”
之前慷慨激昂地控诉司凤梧鸠占鹊巢的老臣不可思议的看着池大学士。
池大学士是大乾文人之首,抡在文臣中的地位,池大学士甚至比百官之首的闻丞相还要高一些。
那老臣以为池大学士会和自己一般坚持保留大乾国号,以全自己文人风骨的。
结果池大学士的态度与他根本是南辕北辙,一个滑铲,给他铲的站都站不稳了。
可他更没想到的是,池大学士弃暗投明向司凤梧靠拢只是个开始,很快,一群大臣跟着池大学士表了态。
一马当先的就是南王,他不似池大学士那般正经,摆出来的理由却真实的让人无法辩驳。
他道:“诸位都知道,本王不是世家子弟,能在朝堂上有一席之地,全仰仗先帝信任。
若是先帝还在世,本王为他鞠躬尽瘁,马革裹尸完全没问题。
但是,凤青恒小人之心,以本王妻儿性命要挟本王交出镇国军,却纵容岳渊渟那老匹夫坑害我数万镇国军,毫无人性可言。”
南王年轻时因为出身问题还受过些许委屈,可自从封王获爵之后哪儿受过此等窝囊气。
根本不用酝酿,自带的火气就能吓退一大群人。
“本王前半辈子都在为大乾拼命,到头来,竟然被大乾皇帝拿妻儿性命要挟,麾下弟兄死伤不计其数,此等羞辱,本王绝不能忍。
秦王殿下能护本王妻儿安然无恙,救麾下将士于水火之中,本王就投靠他了。
你们谁若要指责本王一臣事二主,先杀了自己的妻儿亲信再开口,否则,就不用张那嘴了。”
当场表明态度要投靠司凤梧和陆卿菀的人越来越多。
当然,也还有坚持保留大乾国号的,每一个人似乎都有不可抗力的理由。
司凤梧和陆卿菀都冷静的听着,并未当场表态。
直到所有敢开口的人都叽叽喳喳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司凤梧才凉凉的问一旁的陆卿菀,“各位大人说的,都记下了吗?”
陆卿菀扬了扬手里凭空出现的纸笔,“都记下了,原话在此,王爷随时可以过目。”
司凤梧嘴角微扬,“辛苦王妃了,不过本王就不用过目了,将此物留给池大学士吧。涉及岳渊渟私贩军械粮草案的人除外,所有未表态的官员发放三年的俸禄就此遣送回各自的老家。..
表过态的人,由吏部谨慎甄别,决定去留,待本王处理完凤青恒留下的烂摊子后再重新安排岗位。”
简简单单一句话,就改变了数百人、乃至是数百个家族的前途。
那些未表态的人终于慌了,“王爷,下官知错了,再给下官一个机会吧,下官一定为王爷鞠躬尽瘁……”
不等那些人说完,司凤梧就扬声道:“现在闭嘴,你们还能保住三年的俸禄和自己的家业,再啰嗦,本王让你们空着手回乡。”
一句话让所有人都闭了嘴,司凤梧摆摆手,“都退下吧,各司其职,如有要事,本王再召诸位进宫。”
金銮殿的大火还在肆虐,大臣们也急需换个环境捋一捋混乱的思绪,闻言迫不及待的出了宫。
不多时,空旷的金銮殿前广场上只剩下司凤梧和陆卿菀及身边几个亲信。
陆卿菀深吸了口气,“咱们现在去哪儿?”
离苏在一旁贴心道:“王妃,属下已经着人将御书房彻底清理了一遍,跟凤青恒有关的东西全都清理出去了。
王妃若是累了的话,或许可以和王爷到御书房小憩片刻。”
“啧,不愧是你,办事就是深得我心!”
陆卿菀毫不吝啬的冲离苏竖了个大拇指,遂熟练的走向御书房。
不过,途径金銮殿后方的时候,却意外的发现有人打开了金銮殿的防火渠。
还有一群人正拿各种器具盛了防火渠的水往金銮殿后方泼水救火。
陆卿菀脚步微顿,惊讶道:“是你们组织人救火的吗?”
身边几个亲信连连摇头,“属下们光顾着救您和王爷了,出来后又防着那些大臣们作妖,哪儿有空救火啊!
再说了,金銮殿烧成这样,修葺比重建还费劲,属下们根本就没打算灭火。”
最重要的是,金銮殿是一个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