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守备营那些个草寇当然不能与本王的玄甲军为敌,但他们如果挟持了各路藩王,就足以挟天子以令诸侯,与在场的所有人为敌了!”
凤息梧冷声道:“废话少说,开宫门,迎接各路藩王入宫!”
自以为城府颇深的司凤岐被凤息梧这一句话吓成了大小眼儿。
“你……”
“你你你什么你,还真以为金吾卫里塞个耳目就无所不能了!”
陆卿菀嫌弃的撇嘴,“我们之间的情报从来保密,要不是为了让你知道各路藩王离中州多远,哪个傻叉会把那么重要的消息吼出来?”
陆卿菀眼中的嫌弃几乎要化作实质流露出来,转而对司凤鸣和凤息梧抱拳。
“这边没我什么事儿了,请太子殿下和王爷允许臣妾出城安置各路藩王的随从,为二位分忧。”
各路藩王的确早就到了中州,不过是为了迷惑朝中心怀不轨之人,才故意和身边之人演了一出戏。
但让幽州王说服各路藩王将随从留在紫阳关外这事儿却是认真的。
各路藩王的随从加起来有将近七万,特殊时期,那么多兵卒进城的确不安全。
人家同意了,他们作为东道主也得聊表心意,陆卿菀主动请缨,一来是以秦王妃的身份表示诚意,而来,接下来的场合,她的确不适合在场了。
司凤鸣只是监国太子,还没登基呢,她站在紫宸宫内,被各路藩王拿来当筏子攻击司凤鸣能力不足,可就太不划算了!
没想到她都准备好要走了,凤息梧却拽住了她的手,将她拽到身边,十指相扣,稳稳的牵住。
司凤鸣则淡淡笑着,“招待藩王随从之事,有顾世子在,不劳弟妹。
弟妹你可是平叛的功臣,藩王入京,你得和凤梧得在旁边压阵啊!”
陆卿菀狐疑的和凤息梧四目相对,他笑的温柔,“这次就听皇兄的吧。
没道理需要做事的时候让你冲在前面,荣耀加身的时候将你藏在内闱,这一次,就让满朝文武和各路藩王都见识一下王妃的风采!”
陆卿菀扬眉,“王爷不怕有人说您内宅不宁,议论我牝鸡司晨?”
她这话虽是对凤息梧说的,眼神却看着群臣,方才鸿胪寺卿和太常寺卿说她牝鸡司晨的时候,附和的人可不少。
凤息梧也是干脆,不顾在场的朝臣日后可能还会是他的同僚,毫不掩饰鄙夷的道:“牝鸡司晨,家宅不宁,不正好说明家中男丁无能吗?”
群臣面色尴尬,陆卿菀则笑的张扬。
凤息梧这话可谓是扎心了!
更始帝自己谋权篡位,便害怕后人纷纷效仿。
登基后察举的官员标准不再是文官的文化政绩,也不是武将的身手功勋,最好的标准就是听话。
谁乐意巴结奉承他,他就给谁高官厚禄。
以至于二十三年来,除了蓝桉、樊江、颜御史等有能耐,但他不敢用的老臣外,朝堂上就只剩下太常寺卿、光禄寺卿这等只会耍嘴皮子功夫的草包。
但凡这些人稍微有点能耐,就不至于让蓝桉麾下三万叛军逼到如此地步。
凤息梧表面上是护着陆卿菀,不让人说她牝鸡司晨,女子干政,实则暗指群臣无能。偏偏他既没有明言,群臣在平叛之事上的确没有任何功绩,想反驳都反驳不了,最后彻底闭嘴。
当然,各路藩王入京,也不是什么都不用做的。
至少,皇后得在场,紫宸宫地板上的血迹尸体得清理干净。
该有的排场和规矩还是不能少,所以,当陆卿菀真正看到九王聚中州的盛况时,已经是傍晚了。
彼时,皇宫内看上去一切已经恢复正常。
因为叛军误入吓到四处乱窜的宫女太监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各处被血染的痕迹也已经彻底清理干净。
只有矗立在皇宫各处的玄甲军还在提醒着众人,这里的确发生过一场形同闹剧的宫变。
而陆卿菀,已然换了一身宫装,和重新打扮一新的颜若昭牵着手出现在了紫宸宫外。
颜若昭看着陆卿菀就差点哭了,“吓死我了,他们都说冀州王麾下叛军逼蓝华景带来的那些叛军凶残数十倍,你怎么敢跟那些亡命之徒拼命的?”
“嫂嫂可千万别哭!
已经没事了,什么虎豹营、魏武卒,不过是一群纸老虎罢了,什么事都没有了。”
她笑盈盈的看着颜若昭,“太子监国,我家王爷辅政,从今以后,这大秦上下再没有人敢对我们张牙舞爪了。
这是好事,你不开开心心的陪太子皇兄去见各路藩王,哭什么?”
她三言两语便将这两日一来的凶险全然揭过。
可颜若昭只是身份所限,上不得前线,却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傻白甜,又怎会不知他们在这两日内经历了多少凶险?
只是陆卿菀和司凤鸣对努力想让她安心,她便也配合,是以,抹着眼泪转移话题,“各路藩王入中州,本该有朝臣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