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离卿点头,陆卿菀便乐了,“这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凤青恒才提出要强纳我为妃,这边就冒出来换个要状告我抢占他人财产的。
也别等他们报官了,离卿,马上请京兆尹到百杏林,敲锣打鼓接过去。
备车,我倒要看看,谁的手那么长,敢伸到我的院子里来摘桃儿?”
沈堂洲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王妃,那属下……?”..
陆卿菀都已经准备回屋更衣了,听他声音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个人。
又问了句,“对了,百杏林总部,是在大乾吗?”
“是的王妃,大抵就在钦州那一带……”
沈堂洲说着,自己在那儿嘀咕,“话说回来,钦州也隶属南直隶啊?
王妃,这百杏林总部的人,不会也是新帝折腾出来的吧?”
陆卿菀不回他,兀自道:“抓紧时间给我找一份百杏林总部开设各处门店所需的手续,我路上看。”
话说完,径直进了内室,隔着屏风,离卿和沈堂洲听她幽幽吐槽,“凤青恒,你还真是生命不息,作死不止啊!”
短短大半年大半年时间,百杏林已然成为了上京城医疗行业的执牛耳者。
一听说有人要抢百杏林,上京城的百姓们比急着给陆卿菀穿小鞋,拍凤青恒马屁的京兆尹还快。
都很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如此头铁,敢在这种时候来触摄政王妃的霉头。
所以,当陆卿菀到的时候,百杏林外面那叫一个人头攒动,门庭若市,她这个百杏林的正经主子差点都挤不进去。
影一迫不得已,学着宫里太监们的那样子,扯着嗓子喊了一声“摄政王妃到!”
拥挤的人群这才把陆让开。
一群人挤的跟毛线球似的,还不忘跪地见礼,“参见摄政王妃!”
原本拥挤的人群瞬间跪了一地,陆卿菀视野顿时开阔了,从人们主动让开的路中间走过去,才扬手说了句“诸位免礼。”
众人谢了恩,又重新挤在一起。
陆卿菀也不让人驱赶他们,只袅袅婷婷步入百杏林,字正腔圆道:“听说,有人要与本妃抢百杏林?”
“摄政王妃此言差矣,百杏林本就是我们的,何来抢夺一说?”
说话的是个看上去仙风道骨,挺有神医相的老者。
彼时,正坐在百杏林大堂,看到陆卿菀也不站起来,兀自抚须道:“天下百杏林皆一家,摄政王妃当初入百杏林坐诊,的确是百杏林之幸。
然即便这家门店是因为摄政王妃而声名鹊起,但摄政王妃也不能鸠占鹊巢,就此将百杏林据为己有吧?”
“属于别人的东西,本妃自然不会鸠占鹊巢,可属于本妃的,若是有人想强行摘桃,那便只能剁手了。”
陆卿菀眼皮一掀,凉凉道:“你说这家店是你百杏林的分店,可有凭据?
账目往来,契约数据,哪怕这地契上写的是你们的名字,本妃都可以将这地方还给你。
但前提是,你得拿出让本妃心服口服的证据来。”
来的路上她看过沈堂洲找来的情报,百杏林在百年前还会向各处分店提供店面,派驻大夫,提供药材。可最近几十年,百杏林总部早就入不敷出,别说派驻大夫,提供药材了,连店面都卖了。
这家百杏林,除了招牌,其他的全是孟唐的祖父一手打拼下来的,跟百杏林一个铜板的关系都没有。
但她知道,凤青恒费这么大劲找了这些人来,这些人就不可能轻易知难而退。
果然,那人听到陆卿菀的话,既不拿账目凭据,也不说自己帮了百杏林什么。
就死抓着招牌这一点,底气十足道:“凭据?
百杏林这三个字就是凭据,我百杏林如今虽然没落了,但放在以往,那也是比肩药王谷的存在,还能欺负一个小门店不成?
何况我们收回自己的门店,怎的还需要凭据了?
摄政王妃借摄政王的权势耀武扬威,那些对你下跪,三拜九叩的人没问您要什么凭证吧?”
这回说话的是老者身边的一个年轻人,一副书生打扮,却恨不得把“我有钱”三个大字刻在脑门儿上。
彼时眼神跟打量什么物品似的将陆卿菀从头打量了个遍,影一见状几步上前,一脚踹在了那人肚子上。
“王妃肯在这里与你们啰嗦,是不愿这上京百姓再回到有病难医的窘状。
真以为给你脸呢,这双眼睛管不好,不要也罢!”
说话间砰砰两拳头,赏了那年轻人一对熊猫眼。
那年轻人一阵哀嚎,一时间竟是不知该无奈肚子还是该捂眼睛。
那老者也被影一这一通乱拳打傻了,见陆卿菀优哉游哉看着,也不训斥影一两句。
便怒道:“摄政王妃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要仗势欺人到底了是吗?”
“仗势欺人?”
陆卿菀嗤了一声,“你怕是太没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