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羌?”
大理寺卿简直不敢置信,“云羌的粮食比金子还贵,嫌不够吃才正常,怎么可能将那么多精米放到发霉?
他们哪儿来的那么多霉米?”
陆卿菀摊手,“这我就不知道了……”
正说着话,离苏的老熟人陈虎跑到大理寺卿身边一阵嘀咕,大理寺卿当场就跳脚了。
“兵部架阁库走火了,这是何时的事情?”
“大概两个时辰前,南王不知为何进了宫,兵部侍郎回了家,没有主事的人。
发现的时候火势已经控制不住了,听说架阁库里所有的资料都付之一炬了。”
陈虎说完,一脸苦相道:“还有啊大人,听说,兵部锻造坊的武库司也被大火烧死了。”
“猖狂,太猖狂了!”
大理寺卿怒道:“这分明是毁灭证据,杀人灭口!
不行,我得进宫面圣,就算没有证据,我也必须要让陛下即刻着人送一批新的军械到塞北。”
陆卿菀将手中口中递给大理寺卿,“虽然这些证据都不足以证明塞北十三万大军的军械被换,但聊胜于无。”
大理寺卿接过陆卿菀递过来的口供,郑重一拜,“下官失陪,陈虎,替本官送摄政王妃。”
话说完,就风风火火的跑了出去。
军政乃是朝堂第一要事,陆卿菀做了自己能做的,便只能干等着了。
事关陆震霆和十三万大军的安危,她连个盹儿都不敢打,就那么眼睁睁等着。
一直等,一直等,没等来凤青恒允许援军驰援塞北的消息,却收到了北魏、云羌联合大军攻入北萧关,一路南下的消息。
短短半月,景佑帝生前举办的那场庆功宴成了个笑话。
陆卿菀紧张的看着面前的离卿,“我父亲呢,我父亲怎么样?”
“情报是沈堂洲养的金雕传来的,上面只说北魏和云羌联手出兵,塞北大军军械被换,防御薄如纸糊,请求支援。
具体的,目前还不清楚。”
至于陆震霆个人此时情况如何,是生是死,就更不在金雕传回来的情报中了。
陆卿菀一时间心里像是拱了一团火,几乎要将她烧灼起来。
还没想好要跟离卿问什么,素商直接跑了进来,“主子,呼延彻跑了!”
一想到那些从云羌运到塞北的霉米,陆卿菀想也不想道:“马上给我追,无论如何,都要把人给我抓回来。
离苏,随我进宫!”
不用陆卿菀吩咐,离卿便主动道:“属下去备车!”
得景佑帝生前对凤息梧的各种优待,陆卿菀作为他的王妃,也沾了不少光。
至少,进宫不需要提前请旨。
丧仪未过,离卿贴心的给马车也挂上了白绸,陆卿菀依旧是一身素衣,急匆匆就进了宫。
一路畅通无阻,却在御书房外和宸王妃撞了个正着。
陆卿菀正让凤青恒身边的内侍通报,宸王妃就来了,听陆卿菀要面圣,遥遥阻止,“不许给她通报。”
景佑帝驾崩,御书房里伺候的人都换了。凤青恒身边的内侍很明显更忌惮自己的女主人,闻言颔首道:“陛下和诸位大人正在商议朝政,摄政王妃还是请回吧。”
说话的功夫,宸王妃莲步轻移走了过来。
那日灵堂上大闹一场后,宸王妃算是彻底和陆卿菀撕破了脸,彼时,正如斗胜了的公鸡一般,得意洋洋道:“陆卿菀,你还当这是大行皇帝在的时候呢?
御书房,未央宫,你想进就进?
知道大乾的铁律就是后宫不得干政吗?
你信不信,今日只要你踏入御书房一步,不管你要与陛下说什么,立刻会有无数的言官弹劾你牝鸡司晨,越俎代庖?”
宸王妃满目得意,她的祖父是当朝太傅,除却闻相和池大学士等诸多老臣,就属她祖父门生最多。
她就是要告诉陆卿菀,只要她愿意,陆卿菀能被言官的唾沫淹死。
陆卿菀冷眼看着宸王妃,眼里明显的讽刺和鄙夷像一根根具象化的尖刺一样刺的宸王妃暴躁不已。
“你那是什么眼神?
我马上就是当朝皇后了,你怎敢以那种眼神看着我?”
气急败坏的质问几声,得不到回应,她竟然怒而吩咐身边的随从,“你们,去给我挖了她的眼睛!”
……
她为彰显自己准皇后的尊贵身份,前前后后簇拥的有十几人。
但除了四个陪嫁丫鬟之外,其他的都是宫里的宫女太监。
这些人最清楚陆卿菀的特殊地位,闻言一下子跪在了地上,磕着头直喊“王妃饶命,王妃饶命……”
饶命喊了一连串,却无一人敢上前挖陆卿菀的眼睛。
宸王妃见状更是恼羞成怒,直接掐自己的陪嫁丫鬟,“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你,去给我挖了她的眼睛,快去呀……”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