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景佑帝故作无事,还有心情吓唬陆卿菀,然闻丞相和池大学士、唐骁、福安几人皆乐不起来。..
一个个哭丧着脸痛心不已。
陆卿菀边给景佑帝施针,边道:“臣妾无能,救不了陛下的命。
但有些法子可以让陛下在接下来的三个月里与常人无异,陛下可要一试?”
景佑帝何其聪慧,“看起来与常人无异的代价是什么?”
病人太聪明,陆卿菀这个大夫都有点无奈。
“此法无非是用补药让陛下四肢有力,再以其他药封闭您的痛觉。
时长日久,身体虚不受补,患处又受损的厉害。
临终前的三五天,可能会昏睡的时间比清醒的时间更多,甚至,可能在睡梦中就去了。”
景佑帝思忖了下,问道:“就只有三五天?”
陆卿菀颔首,“臣妾会拼尽全力,尽可能让陛下清醒而不痛苦。
三五天是臣妾给自己的底线。”
“那就用上吧。”
景佑帝释然道:“朕想好生上几次朝,再与息梧一同祭奠一次父皇母后……”
他似乎忘了身边还有几个大臣亲随,幽幽说了许多琐事。
陆卿菀将那些碎碎念一一记在心里,最后,将盘在一旁伪装成一盘蚊香的腾蛇抓了过来。
“此物有灵,陛下此番中毒就是它发现的。
这些日子就让他留在陛下身边,陛下若是有紧急情况,也可让它来找臣妾。”
景佑帝看到腾蛇,面露了然,“原是你的爱宠啊,怪不得把后宫闹了个鸡飞狗跳都无人能抓住它。
它是在为你这当主子的报仇出气吧?”
陆卿菀讪讪一笑,“让陛下见笑了,宠物随主人,护短。”
选妃当天后宫几个妃子虽然碍于景佑帝的命令没敢明着为难陆卿菀,可也没少给她使绊子。
结束后腾蛇便将几个妃子的宫殿闹的鸡飞狗跳,吓的江惠妃和楚贤妃夜不能寐。
这些事情陆卿菀自是听说过一些的,但谁又能证明是腾蛇做的?
是以,她也选择了装聋作哑,今日倒是被景佑帝给点破了。
景佑帝也无意怪她,只是想让她适可而止。
陆卿菀则装傻,“陛下不怕蛇吧,让它给您装个镯子?”
景佑帝淡定伸手,腾蛇依恋的蹭了蹭陆卿菀的手心,转而乖顺的爬上了景佑帝的手腕。
闻丞相和池大学士看着足以以假乱真的腾蛇皆露出了放心的笑容来。
“既能护主,又能避毒,有它在,相信无人能伤到陛下了!”
不过,即便陆卿菀说了能让景佑帝行动自如,可景佑帝的寿命也只有三个月了。
只是一时的行动自如让池大学士和闻丞相完全高兴不起来。
池大学士甚是较真的问道:“自从陛下中毒后,宫中膳食、药物一应用度皆是慎之又慎,这次,又是如何中的毒?”
陆卿菀看向唐骁,“陛下中毒之事,昨日就得了消息,神策营可查出什么来?”唐骁愧疚低头,“卑职惭愧,若非王妃适才说出,卑职甚至不知道陛下中的是何种毒。
虽然卑职和孟大夫一同查了陛下接触的所有东西,却依旧未曾查出任何有毒的物质。
所有能接触陛下的吃食和药品,还有最近出入过未央宫的人一律严加盘问过,也是一无所获。
卑职实在是束手无策了,若非王妃到来,卑职是想请陛下允了卑职向所有牵扯此事之人用刑的。”
严刑逼供,从来都是下下策,堂堂神策营统领被逼到这份儿上,唐骁既自责又惭愧。
堂堂七尺男儿,脑袋都快要缩到胸口了。
“如此,岂不是既打草惊了蛇,又没有任何收获?”
唐骁做出如此赔本的买卖,陆卿菀本能的沉下了脸。
闻丞相忙道:“王妃先别急着生气,唐护卫并未打草惊蛇。
昨日陛下是借摄政王之前中毒之事将所有出入过未央宫的人都扣了下来。
外面的人皆一下陛下是要为摄政王秋后算账呢,目前尚无人知晓我们已经发现陛下再度中毒之事。”
陆卿菀这才想起来,她和凤息梧准备好了要放长线钓大鱼,彻底将沛国公和靖王的阴谋揭穿,以报沛国公利用百叶铃兰差点让凤息梧毒发身亡的仇。
谁知北魏突袭塞北,这放长线钓大鱼的计划就被迫搁浅了。
“想不到当时忍一时之气,没给我家王爷报仇,这会儿竟然还能废物利用一把!”
陆卿菀勾唇一笑,“正好,既是查我家王爷中毒之事,我亲自查,再理所当然不过。”
她说着,冲景佑帝弯腰,“恳请陛下允许臣妾彻查未央宫。”
景佑帝双目微合,抬了抬手,“准。”
一声令下,陆卿菀便开始了全面的搜查。
明面上,她像是在仔细寻找,实际上只是在利用空间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