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苏将抱在怀里的箱子往前一递,三位大臣面色诡异极了。
从来都是他们费尽心机从人证和犯人口中寻找蛛丝马迹,从未见过人证自己将证物准备的如此齐全的。
心里不由暗骂将鼎坤多事,扯进来这么一个难琢磨的人。
面上却是一派淡定,面不改色的抬了抬手,“来人,请陈院首来看看。”
将事情交给下属,顾寺卿冲陆卿菀道:“将鼎坤一直在指控你,却拿不出什么有力的证据来。
林大夫可愿与之当面对质。”
“草民既然来了,自然是愿意的。”
陆卿菀清冷的眉眼对着顾寺卿,“只是那将鼎坤出手伤人在先,污蔑草民在后,大人可否让草民自行与之对质?”
“你自行与之对质?”
顾寺卿那神情显然是不赞同的,“你想做什么?”
陆卿菀也不隐瞒自己的目的,“草民与将鼎坤从无私怨,他没有理由如此怨恨草民,草民只想问他一句为什么。”
一个人证,在三个朝廷命官面前提出这样的要求,铁定是不合理的。
但不知为何,顾寺卿竟然同意了她的要求,“可以,但本官和两位大人要进行旁听,这是底线。”
陆卿菀欣然点头,“这是自然,寺卿大人能全了草民的小小要求,草民自不会让寺卿大人为难。
不过,在草民与将鼎坤进行对峙时,几位大人暂时不要出现在他的视野里,这应该可以做到吧?”
顾寺卿想也不想就点了头,“可以。”
话落,直接示意门口的守卫,“开门。”
陆卿菀还狐疑堂堂大理寺卿,怎会如此轻易的答应一介草民的无理要求。
进了那低矮的铁门,才发现大理寺就连一间刑房都别有乾坤。
刑房的位置下陷,站在刚进门的位置,就可以透过一个类似于通风口的位置轻而易举的看到刑房里面的一切。
大理寺卿下巴微扬,“陈虎,带林大夫进去。”
那叫陈虎的侍卫走上前,陆卿菀才跟着他走进去。
如她所料,将鼎坤的确是被关在刑房里的。
阴森可怖的刑房里,那些骇人的刑具只是挂在那里就足以让人浑身发凉。
将鼎坤被绑在刑架上,身上鞭痕交错,还有被烙铁烫伤的痕迹。
可以看得出来,大理寺卿为了尽快审出结果,也是把能用的招数都用上了,这人竟然还没松口,骨头倒是挺硬。
彼时,将鼎坤正垂着脑袋,看上去像是昏过去了。
陆卿菀站在距离他五步外的地方,冷冷出声,“把他给我叫醒。”
牢房里除了昏厥的将鼎坤,只有她和陈虎两人。
按理说,身为大理寺官差的陈虎才应该是两个人之间的主导者。
可陆卿菀一开口,他却莫名其妙的就照做了。
抄起一旁的水瓢,舀气旁边大缸里发愁的浓盐水就泼在了将鼎坤脸上。
那边将鼎坤猛然被盐水泼到,又冷又疼,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本能的想破口大骂,看到站在面前的陆卿菀,却是愣住了,随即冷笑出声,“他们竟然还真把你找来了?
姓林的,把老子害成这样,还敢出现在老子面前,你就不怕老子杀了你?”
受了一夜的刑,这会儿又被陈虎泼了盐水,又疼又冷,将鼎坤的声音其实并不大。
但是凶恶的语气配上那狰狞的表情,依然可以让人轻而易举的感受到他对陆卿菀刻骨铭心的恨意。
陆卿菀简直无语极了,“将鼎坤,我自认与你素无恩怨,你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如此恨我的?
若非我脑子异常清醒,清楚的记得自己做过的所有事情,都要误以为你我之间有着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了?
我还没怪你差点杀了我,又污蔑我谋害靖王呢,你倒是先恨上我了。..
能不能说说清楚,我到底是怎么找你惹你了,让你对我如此恨之入骨?”
陆卿菀说是要与将鼎坤对质,实际上她与将鼎坤之间真的没什么好对质的。
在昨日之前,无论是以摄政王妃的身份还是以林飒的身份,她见都没见过将鼎坤,更没机会与之结怨。
答应大理寺的人来对质,不过是为了问个清楚,说出这番话,她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谁知将鼎坤听了她的话,却疯了似的挣扎起来,像是一只猛兽,作势要扑向。
被牢固的刑架束缚着,将鼎坤自然扑不到陆卿菀面前,可他也因此更为恼怒了!
“素来无仇怨?
姓林的,老子告诉你,你我之间的仇怨可大了去了!
你区区一个大夫,无凭无据就在陛的锦绣前程!
他本来可以继承大统,前程无量的,都是你这个狗杂种,信口雌黄害了靖王殿下!
你该死,你该死……”
那愤怒的样子让陆卿菀觉得即便她毁了将鼎坤自己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