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一想,离烬掌管摄政王府内外诸事,想必也有自己的情报来源,不一定是听信了自己的一面之词。
于是好整以暇的开口,“你是以什么身份问的这话?
摄政王府的管家,还是朝廷运粮官?”
离烬微微不解,“这两者不都是属下,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
陆卿菀眉目舒张开来,“若是王府管家求助我,不夜洲运输队要做白工,我自然是要好生考量一番的。
若是朝廷运粮官,那就好说了,只要钱到位,别说粮草了,送北魏大军上西天也不是不能考虑。”
离烬哑然失笑,“既然要向陛下禀报,自然是朝廷负责运粮,费用方面自然是不会让王妃吃了亏,王妃大可以放心。”
“既然这样,那你直接找雾影就是,就当是寻常的押镖生意了,我不插手。”
离烬于是领命而去,陆卿菀坐在椅子上怔怔望着外面的枯叶发起了呆。
月儿见状,蹑手蹑脚的退下,不一会儿,提着食盒进了屋。
“王妃,这几日您忙于选妃之事,都没怎么好生用膳,凉夏姐姐给您做了些吃食。
您要不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再想那些烦人的事情?”
食盒打开,热腾腾的饭香味强势的将陆卿菀肚子里的馋虫勾了起来。
陆卿菀拿了碗筷开始扒饭,到底是心里揣着事,一顿饭吃的心不在焉的,还没吃完就开始打嗝儿。
陆卿菀捂着肚子在屋里来回踱步,一会儿打一个嗝儿,月儿自责的不行。
“都怪奴婢,若是奴婢提醒着点儿就好了,害的王妃如此难受,奴婢真是没用透了!”
“行了,我又不是小孩子,吃多了能还怪别人?”
陆卿菀嫌她吵,摆了摆手,“你下去吧,我自己缓缓就好了。
待会儿我若是睡了,离烬他们来找,务必将我叫醒。”
月儿弱弱的应了,“是,王妃!”
陆卿菀于是继续捂着肚子消食,这一消就是一整夜。
惦记着还有正事,陆卿菀起了个大早,直接做了出门的装扮,坐立不安的在那儿等。
终于在她快等不下去的时候,离卿回来了,“禀王妃,我们跟军师失去联系了。
但沈堂洲从侧面验证了您的消息,那八万北府铁骑和军师麾下五万玄甲军的粮草的确出了问题。
按时间推算,他们可用之粮草不足五天之分量了。”
“继续尝试联系军师,另外和王爷协调一下,给我们争取一点时间,让我们来筹措和押送粮草。
线报给我,我现在就进宫。”
离卿准备的很充分,“这是王爷的亲笔信,有这封信在,陛下会更加相信您的话。”
自从成了摄政王妃,尤其是几次救了景佑帝性命之后,陆卿菀见景佑帝从来畅通无阻。
可就在今日这种火烧眉毛的情况下,陆卿菀竟然被拦在了未央宫外。
“王妃,陛下和诸位大人正在商议要事,还请王妃稍后,容奴才去通禀一声。”
陆卿菀不至于为难一个小太监,急忙道:“本妃有要事面见陛下,你马上通禀一声,莫要耽搁时间。”太监答应的好好的,倒也让她进去了,只是脸色有些奇怪。
陆卿菀一进去,就看到广昌王、华国公、沛国公,还有一干不认识的大臣站在景佑帝榻前。
见她进来,一个个虎视眈眈的盯着他,其中一人更是直接道:“摄政王妃,摄政王重病卧床,你不在王府里侍疾,反而日日往宫中跑,置王爷于何地?”
“是啊摄政王妃,您一个命妇,按规矩,陛下是您的婿伯,您屡屡出入陛下寝宫,不太好吧?”
华国公也颇有微词。
陆卿菀冷笑一声,“诸位与其盯着一个已经过世十几年的亡人,不若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为陛下多分分担点儿,本妃也不至于日日往宫里跑了。”
话说完,她越过众人,跪在景佑帝榻前,“陛下,臣妾有要是禀报,关乎塞北战况,还请陛下听臣妾一言。”
之前任凭大臣们怎么争吵,景佑帝一直装死不出声。
一听陆卿菀说与塞北展示有关,顿时撑起了身子,“塞北战事怎么了,可是天寒地冻,战事不顺?”
“回陛下,不是战事顺不顺的问题。
而是大军出发前由您亲自叮嘱户部发放的一百万石粮草有一大半被人偷换成了霉米。
塞北的将士们马上就要吃不饱饭了,还谈什么打仗啊?”
陆卿菀这一句话,就把所有人都震住了。
沛国公第一个疾言厉色的呵斥道:“摄政王妃,你知不知道你在胡说些什么?
军粮被换,是何等大事,若真有此事,宣武侯父子和莲御军师自会向陛下禀报,岂容你一届妇人胡言乱语?
还敢编造如此荒谬之话,谎报军情,罪犯欺君,你就不怕杀头吗?”
那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