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息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陆卿菀。
那架势,好像得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他能跟金创瘛疭的病毒去拼命。
陆卿菀便耐着性子与他解释,“此番救回来,只能说是陛下暂时没事了。
可他现在的身体极其虚弱,可能一场风寒、或者小刀划伤手,都可能要了他的命。
所以王爷,陛下的身体,他自己其实是清楚的。
虽然这话很残忍,但是,为了陛下能够瞑目,有些事情,早做打算吧。”
陆卿菀说着话时极其小心,她不怕凤息梧发脾气,就怕凤息梧一时激动,伤到自己。
“出乎意料的是,凤息梧听完她的话,反倒冷静了下来。
他缓缓松开了陆卿菀的手腕,冷静的开口。
“唐骁,回去告诉皇兄,无论群臣怎么说,务必要让陆侯留守上京。
至于镇边御敌之人,南王、宣武侯、平宁将军等有些经验的老将都可以,尽快派出去。
皇兄自己知道如何调动塞北的玄甲军,你只管把本王的话转达给他即可。”..
凤息梧神情异常凝重,唐骁不敢多言一句,只老老实实将凤息梧的话记在心里,认真领命。
凤息梧却是话锋一转,“从今日起,让周梁回宫负责皇兄的膳食,沈辞留在宫里,负责皇兄的安危。
若是这期间皇兄还出什么问题,你们就原地自我了断,不用再回来了。”
“是,王爷!”
唐骁领命,起身后退三步,随即转身跑了出去。
凤息梧看着门口,半晌,幽幽开口,“本王若是现在就站起来,肆意动武,可会让王妃之前的努力都前功尽弃?”
陆卿菀之前的努力前功尽弃,也就意味着他的蛊毒白解了。
他该残还是残,站不起来。
为难他问的如此委婉,陆卿菀抿了抿唇,走到凤息梧面前跪伏在他膝头。
眼神带着凤息梧看不懂的哀伤,喃喃低语,“凤息梧,我可以相信你吗?
相信到,哪怕有一天你朝我出手,我也只会认为是坏人在我身后的那种?”
凤息梧无法理解陆卿菀突如其来的哀伤和不安,却本能的捧起了她的脸。
“当然可以。
你是本王亲自选的王妃,是本王的妻,本王相信你,如同相信本王自己。”
陆卿菀黑沉沉的眼睛看了他良久,忽的起身,“来人。”
离阳闻声而至,“王妃有何吩咐?”
“本妃要为王爷清除余毒,所有人都出去,暗卫也不许留。
把守院内外各处,没有我和王爷的吩咐,任何人不许踏入梧桐苑,尤其是这间房半步。”
侍卫们下去倒是无法,暗卫却是保护凤息梧和陆卿菀最后的力量。
离阳一时不敢贸然执行陆卿菀的命令,狗狗祟祟的眼神看向凤息梧。
后者毫不避讳的看过去,“执行王妃的命令。
另外,传本王命令,从今以后,王妃就摄政王府的主母,王府内外,玄甲军上下,见王妃,如见本王。”
他说着,拿出一枚戒指,格外郑重的戴在了陆卿菀的右手中指上。
离阳见状,瞳孔一震,果断应声,“是,王爷!”转而异常恭敬的冲陆卿菀行了个礼,才退下去。
认真的都不像那个平日里跳脱到时常让陆卿菀嫌弃的马大哈护卫。
紧接着,各处响起窸窸窣窣的声响,应该是暗卫在撤退。
陆卿菀打量着手上多出的戒指,“这是个铁打的吧,上面这是个凤凰?”
她故作轻松的和凤息梧开玩笑,“我一个王妃,你让我明目张胆的戴着凤凰戒指四处招摇。这得亏中宫没有皇后,要是有皇后的话我岂不成活靶子了?”
“不会。”
凤息梧温柔的抚摸着她的手,眼神里藏着别样的深情。
“这是一位很重要的长辈留给本王的,也是本王妻子最正式的象征。”
他说着,竟是将那戒指摘了下来,陆卿菀纳闷,“怎么,后悔了,又不想给我了?”
“瞎说。”
凤息梧嗔她一句,“这枚万凰之王戒乃是千年玄铁所制,看似普普通通,内力却别有乾坤。”
说话间,凤息梧不知做了什么,那戒托上的凤凰瞬间七零八落的,向前方飞了出去。
那些飞出去的零件后连接着细密的丝线,若不是根根齐发,几乎看不见那丝线。
隔着一丈有余的距离,凤凰身上的零件直接钉入了不远处的柱子上。
陆卿菀看的目瞪口呆,“我若是没记错,你这间屋子是小相思树建的吧?”
小相思树几乎是所有木材中最为坚硬的存在,景佑帝为了保护凤息梧这幼弟,不惜找遍天下所有能工巧匠,才打造出这么一个小院。
可现在,这枚戒指上小小的零件却那般轻易的射入了小相思树做的柱子中。
这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