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息梧状若无奈,“相国寺后山,短小不精悍,还需要本王再提醒你吗?”
离烬:……
一股热气从脚底烧到头顶,离烬顶着一张大红脸磕巴道:“王、王爷,您是说王妃她、她……”
“就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凤息梧想到陆卿菀那日的话,似笑非笑的往离烬的下三路瞥了一眼。
离烬倏地夹紧双腿,屈辱的喊了一声“王爷!”
短小不精悍,天知道他现在做梦都是那女人嫌弃的话,甚至还想趁着上茅厕的机会跟人比对一番。
结果,现在告诉她,那个害他夜夜梦魇的坏女人就是他家王妃?!
还能不能好了?
看着离烬备受打击的表情,凤息梧恶劣的勾唇,“摆膳。”
他已经听到他的小王妃的脚步声了。
陆卿菀在温泉里泡了小半个时辰,直把自己泡皱了才出来。
由着曼春伺候她换上一身新衣,又梳了个漂亮华丽的牡丹髻,施施然到了餐厅。
甫一进门,就看到离烬顶着一张大红脸匆匆过来,看到她,胡乱的叫了句“王妃”,跑的更快了。
陆卿菀不明所以的进去,凤息梧替她来开自己身边的椅子,“来了,坐。
王府的早膳速来偏清淡,你若是吃不惯就说,本王叫他们改。”
“这些事不急,有空再说。”
陆卿菀在担心敬茶的事情,“我对你的情况不太了解,我们需要敬茶的人多么?”
“别担心,不多,就今日进宫给皇兄和叶贵妃敬个茶就够了。”
陆卿菀讶然,“闻太妃那边,不用去吗?”
那可是凤息梧的亲生母亲,没来参加儿子的婚礼已经够离谱了,连敬茶也不去,这对母子是纯塑料的吧?
“母妃清修已久,你我去敬茶,是打扰她。”
凤息梧见她面露惊讶,温声道:“你若是觉得不给母亲敬茶有所欠妥的话,改日我们去相国寺添些香油钱,也算是替母妃祈福了。”
“祈福可以,相国寺就算了,我对那地方有阴影。”
凤息梧轻笑出声,陆卿菀拿眼神狠狠剜了他一下,埋头吃饭。
离苏看着她只顾自己吃,丝毫没有照顾凤息梧的打算,意图出声提醒,却被凤息梧用眼神阻止了。
自己反倒给陆卿菀夹了一只柳叶饺,“多吃点儿,稍后给皇兄和贵妃敬茶,一时半会儿恐怕出不来,午膳估计得耽搁了,别饿着。”
语气温柔的让陆卿菀完全不适应,“你吃错药了?”
“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照顾你,难道不应该?”
这妮子,怎么对她好一点反倒炸毛了?
难道真的是被欺负的多了,被人善待反而不适应了?
这可怎么办才好?
陆卿菀听到她的解释倒是淡定了,“也是,那就,多谢王爷了。”
夫妻夫妻,丈夫照顾妻子,好像是应该的。
可如果这摄政王妃换了别人,他也还是会如此温柔照顾吗?
陆卿菀觉得自己胸口有点堵得慌,暗笑一声自己矫情,将那莫名的情绪甩出去,陆卿菀埋头用膳。
……
皇宫这地方,无论第几次来都让人觉得压抑。
陆卿菀跪在地上,捧者内侍端来的茶盏恭敬的举过头顶,“请陛下喝茶。”
景佑帝坐在罗汉床上,只伸手就能接过陆卿菀手里的茶盏,他却一点要接的意思都没有。只是充满探究的眼神看着陆卿菀,半晌,才语出惊人,“陆家丫头,恨朕吗?”
陆卿菀愕然抬头,“陛下何出此言?”
她是真的被景佑帝问迷糊了,思来想去,也没找到一个需要去恨景佑帝的理由。
无论是原身还是自己,跟景佑帝纯粹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再怎么着也没有理由恨景佑帝的。
景佑帝倒是有耐心,“你心仪宸王,人众皆知,可朕却让你嫁给摄政王,你不恨朕?”
陆卿菀恍然失笑,随即抿唇道:“臣妾失仪,还请陛下恕罪。
只是,陛下若是说让臣妾嫁给摄政王一事,臣妾只有一句话可说,那便是,谢陛下让臣妾免嫁宸王之恩!”
她说的及其诚恳,景佑帝却不见得满意,“你这态度变的如此之快,朕该夸你识时务,还是该嫌你情不坚?”
原是怪自己情义变的太快吗?
陆卿菀狐疑的看向凤息梧,他没把相思蛊的事情告诉景佑帝?
后者并不能从她复杂的表情中窥测到她的疑问,只将她手里的茶盏拿走,塞到了景佑帝手里。
“皇兄,臣弟才大婚,您就这么给臣弟的王妃下马威,不合适吧?”
说着,牵着陆卿菀的手将人拽了起来。
“这就护上了?”
景佑帝面上讶然。
“宸王差点要了她的命,皇兄,您不能要求她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