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甄姐!”韦凌云喊了一句。
他俩立刻回了头,脸上挂起笑容,转身走了过来,而另两人则先回去复命了。
“果然是个侏儒,指纹与瓦上比对的一模一样,可算了却一桩烦心事。”二叔人还未至,洪亮嗓音已经刺破空气。
甄桐睿一高兴,就把韦凌云按怀里,使劲搓他的脑袋,“小子,你怎么这么聪明?我那案子怕你也能轻松破解,只不过上面暂时不让你去断京外的案,你年龄还是太小,怕出危险。”
韦凌云这才发现原来甄姐深藏不露,是个有容乃大的姐姐。
“都是二叔和您多年教导有方,弟弟我被潜移默化的提升水平,才有今日破案的可能。”
“嘴真甜啊,小弟弟。”甄桐睿神情大悦,手也松开了。
韦凌云终于呼吸上了新鲜空气。
“那个侏儒已抓去刑部大牢了?”韦凌云问。
文官家中出事,只要不是官员本身犯事,犼刀卫抓的人一般都会叫交由刑部处理,按《大靖律》判罚。
韦二叔摇头叹道:“没有,这侏儒也是挺多情的,我们到他家里时,他竟已经自杀了。”
既然活着得不到,那么死一定要得到,他或许已经做好一切的准备,按封建社会的法律,杀人偿命,与其被处死,不如自己了断,也是条汉子。
韦凌云望天发出长长叹息,口中低吟:“多情自古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
在场其余三人皆愣神片刻,究竟得感受到何种情伤才写得出此等佳句,怕已参透红尘。
侏儒一心一意对待这位青楼女子,而青楼女子却从未爱过侏儒,只是贪图他的钱财罢了,当被有钱之人插足时,侏儒只不过是个可以随地丢弃的物件。
他终究也是看透了女子,一怒之下吊死了这位心爱之人,犼刀卫赶到他家时,只剩下自缢殉情的冰冷尸体。
好一段凄凉的爱情故事。
“多情自古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甄桐睿喃喃细语,凄婉哀凉。
可怜的多情之人啊!最终留于世间的竟只剩哀恨。
“侄儿,这诗是何人所写,这般惊世名句我竟没听说过。”韦二叔虽并非读书人,可不代表他不懂得欣赏诗句,仅刚刚那一句就能流芳百世,并非夸张。
“我也忘记是谁说的,反正脑子里就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诗来,觉得还不错,今日有感而发,便顺口吟了出来。”韦凌云当然知道这诗句是何人所写,可却是由两首诗中之句拼凑而成,总不好说是两个作者写的,所以干脆就不说了,全当做不知道,不清楚,不明白。
“我也从未听过此诗,按理说绝不应该,这么美妙的句子应该早在读书人圈子中传开了才是。凌云,不会是你写的吧?”甄姐有了不切实际的想法。
“我一个武夫怎么会写诗呢?”韦凌云自嘲。
“我也觉得不可能是你写的。”甄姐打量着韦凌云,缓缓摇起头来。
哎!这话就说的有点难听了,不带这么贬低人的……韦凌云心中吐槽。
韦二叔道:“能写出这样的诗句,定是安阳书院某位学子。”
“哎,我觉得不是,现在的学子只知拘泥于经典,埋头于词章,而科举考试又太过规范,追求格式而不在意内容,他们的思想已经几百年没有进步了,很难写出这样的诗句。”甄桐睿摇头。
聊天的工夫,很快就到了散职的时间,一行三人来到碧落轩,言子崖当然是回了家。
“不愧是御厨,一条草鱼竟也能如此鲜美。”韦二叔仅是刚吃下一小块肉,便忍不住再去夹上一块。
甄桐睿笑语:“我说吧,虽是贵了点,但这钱还是花的很值的。”
韦凌云可懒得跟他们交谈,自顾自的大快朵颐,饿死他了。
“甄妹,告诉你件好事,从明个开始,我和侄儿便不用起早贪黑的去北镇抚司点卯了。”
“嗯,怎么回事?”甄桐睿一脸懵,没明白过来。
“其实我也不明白指挥使真正意思,反正暂时是家中听调了,有时间多陪陪老婆孩子,挺好。”
“哦,由我来讲吧!指挥使给我下了个任务,叫我一年内晋升炼神境。”韦凌云此话一出,其他二人瞬间变了脸。
“真这么说的?”只见二叔脸皮都有些颤抖,包括甄姐也同样表情惊愕万分。
“难怪叫你俩居家任职,原来安排了这么艰巨的任务,这哪是好消息,这比每天按时点卯还要痛苦。”甄桐睿抹了一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
谁都明白穆指挥使是出了名的严格,如果下达的任务没有按时完成,后果会非常严重,完全没有情面可言。
“这艰巨吗?”韦凌云夹菜的筷子停在半空中,还不清楚事情的严重性,毕竟他对晋升炼神境真没经验,故有此反应属实正常。
韦二叔拍了拍眼前侄儿的肩膀,语气明显有些不对劲:“你怎么不提前给我说,虽说晋升炼神并非难事,你完全有这份天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