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津州城天气正好,落瑕阁的林七娘唉声叹气。
巷子里最近命案频发,导致她原本就生意不大好的铺子雪上加霜。清风度的蜡烛精菩提妖又先后来信告知她要好好照顾下山渡劫的小玄鸟,必要时还得在小鸟儿渡劫时帮帮忙,以防小鸟被炸糊不好跟族里长老们交代。
想到这些林七娘忍不住苦着脸又叹了口气。
店小二瞧着老板娘一大早接连叹气实在是忍不住将汗巾搭在肩上,小心翼翼地问道:“老板娘,是铺子开不下去了吗?”
“是啊,开不下去了,在想怎么才能把你开了我好跑路啊!”林七娘白眼翻的老高“还不赶紧去干活!少不了你一口吃的!”
“哎!好勒老板娘!”小二乐颠颠的跑去那一尘不染的桌子,林七娘打着哈欠给自己又倒了一杯茶,抬头瞥向店门口时不禁挑了挑眉,真是好一个温润如玉的少年郎。
“公子要买些什么?小店胭脂种类繁多,任君挑选。”林七娘一把拦住热情好客的店小二,笑颜如花。
“七娘子,家师让吾来此处寻一只叫瑾落的小玄鸟。”温润如玉的少年郎开了口,满满的蜀中气息扑面而来。
好歹,好歹还是个帅哥。
“我这里没有小玄鸟,只有一只修了不过百年的飞蛾,一株不知活了多久的芍药精。”林七娘语气懒散,看着少年郎的脸调笑。
还真是丰神如玉,倜傥出尘啊。
“七娘子,家师临江仙,受故人所托派吾前来助小玄鸟渡劫。”许是觉得不妥,少年人抱着刀又行了个长辈礼。
“临江仙啊,你是他的徒弟?修的无情道?礼数他教的?叫什么名字啊?”林七娘收了笑容眼睛微眯,转过身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老东西管闲事管到我这里来了,还真是可惜了这位正值青春的少年人当了他的徒弟!教的什么破礼数,还长辈礼!
少年郎有些不知所措,这位七娘子变脸怎的这么快,这么多问题他又要从哪个作答。
一旁看戏的店小二瞧着老板娘的神色将少年郎拉进了店里,又给老板娘倒了杯茶,转身又去忙了。
“吾,吾名隋熠,家师授的无情道,礼数是吾自小习得的。”说罢又要行礼。
林七娘嘴角微抽赶忙拦住,修无情道的那可都是狼人啊!她可受不住这礼。
“既是临江仙的徒弟我自是要好好招待,你可有歇脚的地方?”七娘脸上扬着假笑,心想还是礼貌些吧。
“有,吾就住在长安巷,在那里租了房子。”
“好,待我找到小玄鸟后便会支使小二去通知你。”
“告辞。”
“隋郎君慢走。”
林七娘起身相送,看着隋熠的远去的背影松了口气,转回身进店里时却看到有人正在挑选胭脂。
“我道是谁?原来是故人来访。”
楼府,有微风吹的风铃作响,树下有人正在品茶谈凶案。
“瑾娘子今日还要出门吗?今早听出门采买的小厮说甜水巷又死人了,娘子还是在府里看话本吧。”阿玲说罢便将烹好的茶倒进茶盏里,又接过阿珑手里的茶点放在石桌上后起身立在一旁。
“又死人啦?这甜水巷莫不是真的被诅咒了吧?”阿珑抱着食盘抖了抖身子“这个月都第五起了。”
“第五起了?什么诅咒?快展开说说!”阿落一手扯一个将人拉到石头桌子边坐下“衙门里的县老爷都没查出来吗?”
“只查出来一桩,有人在甜水巷醉仙楼的柴房里发现了一个舞姬,死的不是很安详。”阿玲欲言又止,面露不忍。
“是醉仙楼的厨娘发现的,据说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好肉,面目模糊不清。那个厨娘被吓的不轻,听说厨娘人已经疯了。”阿珑叹气。
女郎们皆是静默,过了会儿阿落又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查到那舞姬不是醉仙楼的,是位富贵公子哥从牲畜市场买的奴隶。县令罚了公子哥百贯钱财,这件事情便不了了之了。”
“时人不同命,有些人生来富贵,有些人活着已是不易。”阿落低垂着眼眸语气恹恹。
只可恨天地造物不测,有些人生来便是坏种。
“在那之后甜水巷便怪事连连,剩余的命案死的有小厮有掌柜,其中身份最大的是一位从临安城来的富商。”阿珑托着腮又道“死状惨烈同那舞姬不相上下,所以大家都在传是不是因舞姬惨死而下不了地府而心存怨恨所以才来报复的。”
“阿珑,青天白日是不会有鬼怪的。”阿玲戳了戳阿珑的额头笑着将吃完的糕点盘收起“瑾娘子,林侍卫说找到林七娘了,不过林七娘的铺子在甜水巷,想着现下外面颇为动荡,就想问问娘子要不要把七娘子请到府上来。”
“不用不用,青天白日他们难不成还能在街上当众砍人不成?”瑾落挥手不以为然。
“能的,前几日他们将一位杀猪的屠户当街砍杀后自杀。动作太快周围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屠户的头和身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