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艳秋望着王春兰,面露失望。
“王春兰,坐在地上舒服吗?你能不能管好你的两个儿子,咋还不停手?可别打出问题来了。”
要真出事,他家男人作为支书,是会挨公社批评的。
这些婶子出现在这里,不过是祁玥他们在路上碰见了大明婶,跟她提了一嘴。
大明婶嗅到了热闹的味道,跑去跟元庆婶、周艳秋和其他几个婶子说了,便都往这边来看林家还能闹出什么花样来。
王春兰听到周艳秋的话,看着还在打的两个儿子,心疼小儿子挨揍,也顾不上祁玥他们了。
她快速爬了起来,从墙角拿了根棍子,直接往林大武身上打。
“林大武,老娘说话你没听见是吧?思贵是你亲弟弟,你咋能打他?赶紧停手!”
棍子打在身上,林大武吃痛,顾着躲再次打过来的棍子,就顾不上林思贵了。
林思贵趁机卯足了劲儿往林大武身上撞去。
林大武猛然被撞,一时没站稳,直接屁股先着地摔倒在地上。
他屁股着地发出的大响声,让人听着都觉得疼。
然而,林思贵已经打红了眼,直接坐到林大武身上,一拳一拳地落到他身上。
王春兰看着林大武单方面挨打,脸色比刚才稍微好了一点。
“思贵,你起来,别再打了,再打就真出事了。”
林思贵闻言,没有继续打林大武,不过却用腿紧紧地夹着他,抓着他的手不让他反抗,不让他有机会从地上爬起来。
“娘,贴我嘴巴、把我绑起来的人不是我自己,是林大武!他昨晚还打了我一顿!”
“啥?”王春兰瞪着林大武,手里的棍子用力往地上一杵,一只手叉腰道。
“林大武,你这干的是人事吗?大晚上过来绑你弟、打你弟,你是把你弟当仇人吗?
我跟你爹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供你吃供你喝,你就是这么对我们的?当白眼狼,打自己的亲弟弟。”
林大武挣扎着想起来,可林思贵在他上面紧紧控制着他,他压根起不来,也就不挣扎了。
“娘,你瞎说啥?我昨晚根本没过来,我咋可能打思贵?”
他指了指早就掉落在地上的布料:“那是思贵的吧?思贵昨晚偷偷跑去把老屋的门给卸了,估计是不小心勾坏了衣服,掉在那里的。
我过来就是想说这件事。思贵,我都不跟你争这里的房子,搬到老屋去住,你还有啥不满意,干啥还要这样对我,这样对老屋的门板?”
林思贵大声道:“林大武!亏我喊了你这么多年大哥!你摸黑来打我不承认就算了,居然还诬赖我!”
王春兰想到自己喊思贵起床时,自家小儿子的确被绑着,这是她亲眼所见,不会有假,自然也就信林思贵,不信林大武。
“大武啊,我都看见了,你咋不认呢?你说想分家也分出去了,你要粮食和钱我也给了,你还有啥不满意?你是不是非得把思贵的东西都抢走,你才甘心啊?”
林大武很失望,从前在家里的一点一滴忽然浮现在眼前。
自从小弟思贵出生,他在家里就没有得到过重视,不管他多努力干活,都不及思贵轻飘飘的一句话。
他的眼眶忽然盈满了泪水:“娘,你啥时候能信我一回?”
王春兰还在气头上:“你啥时候能诚实一回?都是一家人,你有什么不能敢作敢当的?”
林大武沉默了。
半晌,他往院门口看过来,视线落在林行简身上。
似是下了决心,他说道:“娘,我再最后喊你一声娘。你只相信思贵,以后就让思贵给你养老吧,我养不起。”
林思贵听着这话,有些懵。
他终于松开了林大武的手,从林大武身上起来。
王春兰扯开嗓子,声音都破了:“林大武你啥意思,你这是在跟老娘划清界限?别忘了是谁生的你!”
元庆婶小声地道:“生了又咋样,当畜生养、当畜生使唤而已。”
林大武爬了起来,依旧看着林行简:“这个娘,的确不能要。”
这话似是在跟林行简说的,也似是跟他自己说的。
祁玥开口道:“板子不打在自己身上,是不知道疼的。现如今,你该知道阿简跟你们家断绝关系,是多么明智了吧?”
“祁知青!我就知道又是你搞的鬼!你是不是要搞得我们林家家破人亡才高兴啊?你这个扫把星,老娘跟你拼了!”
王春兰扯着嗓子吼,恨不得全村的人都能听见。
她话音一落,便举起手里的棍子,朝祁玥冲过去。
祁玥正想抓住棍子把王春兰拖过来,再赠送她一个完美的过肩摔。
而她身旁的林行简已经先他一步动手。
他朝前跨了一步,一把夺过王春兰手里的棍子,一脚踹在她的肚子上,把人踢倒在地上。
他冷然道:“看来我的话对你不起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