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工的上工,宅在家的宅家里。
整个三合村,也就祁玥真正的宅在家。
其他家庭里,老人和小孩,甚至有的是怀孕妇人,依旧会去地里帮忙,或者去割猪草,给家里多挣一两个工分也好。
祁玥吃过早饭,就到后面的自留地忙活,拔那些刚长出来的小草,给种的蔬菜浇水。
等到临近中午大太阳时,她就能忙活完,然后给在地里辛苦挣工分的林行简和苏云鹤煮饭吃。
这种时候,外面大家劳作的地里是热闹的,村子里家家户户就显得格外安静。
安静的时候,有点什么声音,很容易听清楚。
祁玥草还没给地里的辣椒除完草,就听到院墙外面有嘀嘀咕咕的声音。
她和林行简的小家,前院有高围墙,后面的自留地同样也有土围墙围着。
以至于外面说话的人,并不知晓祁玥在自留地,跟他们一墙之隔。
一道男声问道:“你确认是这家?”
另一道男声说:“就是这家,不会错的。你看看墙角,我做过标记的。”
“那应该没错了,这家跟她说的情况一样,左右两边没人住。不过,能确认里面只有那个漂亮女知青在家吗?”
“哎呀,我们都共事多久了,你还不信我吗?我躲在暗处观察了一晚上,早上看着俩男的出去干活了。”
“行,图纸我们也看过了,知道厢房在哪里。一会儿爬进去之后,我们直接去屋里,我负责捂她的嘴,你负责绑她。”
祁玥:……她是傻子会站着不动让他们捂嘴、给他们绑?
祁玥拿了根做豆角架子剩下的棍子,跑回前院躲起来。
他们不是想瓮中捉鳖吗,那就让他们知道,到底谁是鳖。
祁玥等了好半晌,才听到他们从后院自留地过来的声音。
其中一个人问:“两间厢房,她会在哪一间?”
另一个人打了下他的头:“小声点,我先看看。”
说着,他轻手轻脚地推开苏云鹤住的屋子,见屋里没人,都懒得重新关上,说:“不在这,去隔壁。”
当他们推开祁玥和林行简夫妻俩的屋子,往里打量的时候,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人又打了下同伴的脑袋:“你不是说她一个人在家吗?人呢?人呢?藏哪儿去了?”
“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我们爬墙的时候,她刚好出去了?”
“我看就是你偷懒,没看好人。”
“我没有,我睁大了眼睛看的,连眨眼都要忍着。”这位同伴有点委屈,“现在怎么办,我们要等她回来吗?”
“谁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她要是跟家里的男人一起下工回来,我们还怎么带她走?”
“那我们这就走?”
同伙忍不住又打了他的头:“来都来了,看到里面的收音机了吗?隔壁还有缝纫机,这家条件不错,把他们家底找出来,我们不能白来了。”
两个人当真进了祁玥他们的厢房,要去翻找他们的钱和票。
祁玥不想给他们翻乱东西的机会。
在他们踏进门的同时,她从躲藏的地方拿着棍子出来,跑过去就是拿着棍子对他们一顿输出,打得他们嗷嗷叫。
两人想反抗来着,可惜房间里施展不开。
他们想跑,祁玥就打他们的腿;他们想拿东西防御或攻击,祁玥就用棍子打他们的手。
两个人被打怕了,开始哭着向祁玥求饶。
祁玥权当没听见,继续挥舞着手里的棍子。
她在墙根听得清清楚楚,这两人是要来绑她的,且是有预谋的,好像还是受人指使。
现在跟她说是家里老人病危,一时糊涂才来偷东西,她会信?
祁玥蓦地听到动静,以为他们还有同伙,回身一看,不由得松了口气。
“阿简,你怎么回来了?”
林行简一手拿过媳妇手里的棍子,另一只手轻轻地把媳妇揽入怀里,冷眼看着躺在地上哀嚎的两人。
那两人接触到林行简似要吃人的眼神,不由得打了冷颤,忍着身上的疼痛不敢吭声了。
林行简方温柔地回媳妇祁玥的话:“阿玥,你没事吧?我早上出门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干活时也觉得心里不安,就跟大队长请了假回来看看。”
院门在里面栓着,他刚才都是翻墙进来的。
他在外面就听到屋里的声音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很害怕媳妇出事。
祁玥摇头,告状道:“我没事,就是肚子里的崽崽可能被他们吓坏了。”
林行简好看的眉头皱起:“崽崽们闹腾你了?”
祁玥还是摇头:“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们都没动静,肯定是被吓坏了呀。”
林行简宠溺的揉了揉媳妇的头,还有心思开玩笑,看来是没事。
他转而看向地上的两个人,眼神冰冷刺骨:“你们是谁?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