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来茶山已有两月。
如今这茶山虽是白宋全权打理,但这山仍就是虞家所属。
来了茶山,第一个要拜访的自然是虞老。
还是那片藏在茶山中的小居,虞老一身茶农的打扮,坐在院中喝茶听风,怡然自得。
“老爷,您的弟子来了。”
眯眼小憩的老者听闻一旁老奴的话,睁开了眼睛。
虞世南睁眼,看见白宋正在院中,带着桑桑一起到了虞老面前。
白宋躬身行礼:“学生拜见先生。”
桑桑则更为虔诚,下跪叩拜:“见过恩师。”
小妮子知道,大哥能有今日,少不得这位德高望重的先生帮衬。
虞老头一次见到桑桑,稍显茫然。
白宋解释道:“此乃学生内子姓曲名桑,唤作桑桑。”
虞老点点头:“倒是个朴素清丽之人,快快起来,老夫不喜这等大礼。”
桑桑起身,乖乖站在一边,不再多话。
虞老看着两人,有些奇怪:“怎突然来了?”
“眼看要到春茶采摘时节,茶山上没有一个管事之人,学生就带着内子来看看,以后这边就由内子照看了。”
虞老笑着摇头:“你呀,又是这般,诸多事宜从不亲自过问,尽是交付于他人。也不想想这满满山野,交付一姑娘家,你也能放心?”
“内子心思细密,尽职尽责,远比他人更让人放心。”
“白宋……”
说话见,从小屋一边传来女子声音。
这声十分突然,白宋寻声看去,见到的居然是秦家小姐秦兰芝。
“秦小姐?”
白宋茫然,看看虞老,想问问到底是什么情况。
虞老说道:“秦家小女要在老夫这里住上一段时日。”
“住上一段时日?”
“秦家顺势而为在诗词大会上支持科举,却说是卖了老夫面子,要老夫收这妮子为徒。这不,已是来了茶山住上了。”
“这么说,秦小姐也是师父的正式弟子了?”
“是啊!”秦兰芝快步上前,笑着说道。
秦兰芝心情大好,站在白宋面前上下打量白宋,嘴角上扬:“师兄!”
“……”白宋不知如何回答,愣在原地傻傻看着。
“上次茶楼一别,已有许久不见,师妹一直都念着师兄的水调歌头,想要有时间讨教一番,却是一直不见人。原来师兄就是白宋,当真是让师妹大吃一惊。”秦兰芝没有最初的排斥,对这位师兄十分热情,叽叽渣渣说了一通,最后看到桑桑,皱眉问,“这位是……”
白宋拉着桑桑的小手:“你嫂嫂。”
桑桑脸一红,低下头。
秦兰芝好奇看了几眼,也没多想,忙不迭地说:“师兄,我也参照你的水调歌头写了一首,你快品评品评。”
白宋一脸为难,看了看虞老,低声说:“今日来可是为了正事,没时间说这些诗词。”
秦兰芝一听就不了乐意了,到了虞老身边撒娇道:“先生,我们说好的,只要见了师兄就让他给我看看诗词的嘛!”
对女孩子,即便虞老也难得严厉,见之如此撒娇,也是没有办法,看着白宋道:“一首词而已,耽误不了多少时间,你就听听吧。”
白宋不情愿地点了点头:“那就念来听听吧。”
秦兰芝一喜,到了白宋跟前,念道:“颦蹙瘦眉黛,玉镜数珍馐。广寒深处寥落,展眼几番秋。试问人间常好?难见人间常老,幽怨锁孤裘。手卷桂花酒,青鸟去何留。夜不寐,锵环佩,算风流。一星清远,谁叫长羡捧金瓯。谁料嫦娥如寞,恨得参商迢壑,此事几时休?浮白邀明月,同我共相愁。”
秦兰芝悠悠一词念完,期盼的小眼神死死地停在白宋身上:“师兄,你觉得如何?”
白宋摇摇头:“马马虎虎罢了。”
“马马虎虎……”秦兰芝噘着嘴,“先生都对人家大肆赞扬的,师兄怎么如此马虎?不行不行,你得跟人说清楚,到底怎么个马马虎虎!”
小姑娘不服气,揪着白宋不肯放。
如今的白宋,诗词功底已有,除了抄他人诗词,要分辨诗词好坏那也不遑多让。
这首水调歌头看似华美,实则问题不少。
白宋说道:“第一句结尾,展眼几番秋,展字平仄音不对,展眼用词也不好,过于直白,缺乏意境,要表现时间短促有很多方式。上阙最后一段开口,手卷桂花酒,描述不当,卷酒从未听过,不解其意。”
“你你你……你别揪着字词不放!”小姑娘抗议,“先生说的,只要意境相配,不必拘泥于字词!”
“要说意境,你这就更差了。”白宋毫不客气,“你这水调歌头分明就是以我所作的水调歌头为反面来写的,以哀怨对豪情,通篇都在区别于我所作的那一首,实则还是没有逃出固定的模板,处处都能见到被人的影子。小姑娘,诗词写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