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铭被白宋搞得接不上话,有些慌张地看向一旁坐着的陈老。
苏铭很委屈,这案子本就不好接,就算晴儿姑娘整件事上有一定责任,那也是道德方面的问题,从律法上无从下手。他不过是看重整件事为陈老示意,以为是一件很轻松就能定论的案子。
他作为状师在前面说了许多,被人说得实在是理亏,正想到现在陈老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这时候,陈老默默起身,一人离开了公堂。
看到陈老离开,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
刺史大人看着陈老离开,急忙叫停,将被告关押候审。
案子才刚刚开始,突然就结束了。
白宋眉头紧皱,连连劝慰,让墨已清不要担心,自己会想的再想办法。
很快,官差将墨已清带走,白宋也不得不暂时离开。
到了外面,冬香很快回到白宋身边,关切地询问情况。
白宋有些为难,沉吟着:“看来案子的结果不在于公堂上的辩证,现在把案子压下来,会不会秘审就不知道了。”
“秘审?”冬香感觉有些不可思议,“这样的案子,秘审根本就不合规矩。”
“如果一切按照规矩,此案都不会在太守府审理。那个陈老是想不给晴儿辩解的机会。”
“为什么?以陈老的声望,他为何要如此对付一个姑娘家?难道只因为一个学生的死?”
此事白宋也难以理解,沉思了许久也找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时,身边忽然来了一个人,喊了白宋一声:“白小生。”
白宋回头一看,当即严肃拱手:“蜀王殿下。”
李湛笑呵呵地走到白宋身边,难得有一声感叹:“哎,没想到白小子你会掺和到这里面。”
白宋反问:“那王爷又如何参与其中?王爷不是说过从不以势压人吗?如果不是王爷施压刺史大人,刺史大人也不愿意接审此案吧?”
李湛诧异地看着白宋,似乎没想到这小子一眼就看得如此通透。
但他还是笑着说:“此时呢,总要给陈老一点面子,况且那位晴儿姑娘着实有些问题。”
“问题?什么问题?”
“短短一个多月时间,已有两人因她而跳河。”
“呵……”白宋轻轻一笑,颇为不屑,“自己的命自己都不珍惜的人,还指望能得到别人的爱?男人求爱不得而寻死,世人不去怪男人懦弱,反倒来责怪女人?这世间的女人已经足够悲惨了,就请给她们一点点呼吸的空间吧。”
白宋很生气,不是因为跟墨已清是朋友,而是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思想跟周围的人格格不入。
从身边的女人来看,明明她们每一个都已经很好的了,为什么还是会有各种条条框框去束缚?
此刻,白宋感觉跟这位王爷有点儿话不投机半句多的意思,竟然拉着冬香,丢下王爷自己走了。
冬香有些惊讶:“少爷,那是蜀王?”
“嗯!”
“那……那怎能直接走了?这是何等的不敬?”
白宋没有任何回答,带着冬香走到行人不多的地方,方才问道:“知不知道跳河的书生家住何处?”
作为丫鬟,冬香喜欢到处去听人闲聊,知道这件事。
“听说那书生买了自家房子,跳河死了之后,双亲无家可归,住在渣滓街。”
白宋点了点头,先回家里取了银子,又带着冬香出门。
香儿在家无所事事,看着相公回来了又要走,问了一声:“相公,又要去哪儿。”
“往渣滓街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渣滓街在花街的另一头,距离向阳街很近。
两人到了渣滓街,从街口乞丐的口里打听到了陈家二老的具体住处。
这时候才知道,原来跳河的书生原先姓刘,因为要拜入陈老门下而改姓陈。
虽是改了姓,但这二老也靠着陈家得了不少好处。
现在好日子到头了,非但没了儿子、房子、也跟陈家没了关系,落得个没根儿的下场。
白宋找到乞丐口中的草棚,发现那二老果然回来,身边还跟着苏铭。
那苏铭跟对方说着什么,没过多久,很嫌弃地丢下一点儿食物就走了。
等苏铭走远,白宋默默上前,远远地朝着二老挥手。
那二老见着白宋,像是见了鬼似的,转身就跑。
白宋一愣,不知道他们跑什么,回过神来两人已经跑了好远。
好在这二老体弱,速度不快,白宋很快就抓到了其中一人。
被抓的母亲惊慌失措,跪在地上大声喊:“别杀我,别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白宋莫名其妙:“你就算把我当做状师也罢了,那我也不是杀手!”
“你……你不是来杀我们的?”
“谁告诉你我会杀你们?”
“那个……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