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欢迎仪式?”
突厥人过度的热情让白宋有些不适应,却也不好冒犯别人的传统,小声问:“我现在只想知道舒望在何处?”
“舒望……舒望……都几个月了,怎么嘴边还是离不了舒望?”巴朵在白宋耳边小声抱怨着。
白宋脸色有变,以为是她临时变了主意。
巴朵见之,皱眉一笑:“看你急得,知道你的舒望比谁都重要,待会儿我就去问清楚情况,保证给你一个答复。不过现在嘛,我先安排你去一个帐房中休息,等欢迎仪式准备好,结束了欢迎仪式之后,就帮你找人。”
听罢,白宋点了点头。
白宋不知这场仪式将要持续多久,在巴朵安排之后,一位年轻的突厥姑娘带着白宋去了一间单独的帐房。
外边无比喧嚣,一个语言不通的汉人在其中显得格格不入。
能有一个没人的空间,白宋也乐得安静。
只是那年轻的突厥姑娘在送白宋进入帐房之后便没有了离开的意思,一人坐在门口,认真地盯着白宋。
白宋不习惯这样,张张嘴想问什么,还没开口,又想起语言不通,也就不再多说了。
外面的热闹还在继续,而巴朵在白宋离开之后已经离开了人群。
另一间帐房内,腰腹还缠着绷带的突厥人见新任族长前来,惶恐地跪在地上:“参见族长。”
“封图哥,你的伤还好吗?”
“多谢族长关心,罪臣无颜再面对族长。”
“封图哥,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有何罪?”
“罪臣为保一己之命而抛下族长,若族长不能平安回归,臣万死不得已恕罪。”
“当时事态紧急,你若不走,只会白白送了性命,这岂是你一人之罪?”
“族长……我……”
巴朵上前将其搀扶起来,继续问道:“你因知道我来找你是为何事?那个女人呢?”
“正在族中被看守着。”
听到这话,巴朵明显眉头的一皱,一时间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是该高兴还是失望。
“族长,我这就通知属下将那个汉族女人给放了。”
“等等。”巴朵出言打断,还在沉思。
封图看着族长,眉头跟着皱起:“族长的意思是要杀了……”
“先带我去见她!”
……
偏远的帐房内,日渐消瘦的女人怔怔发呆,外面热闹非常。
这是她来此两月间头一次见到这支部族表现出如此振奋的时候。
平日里看守她的人也已不见了,她从帐房边上撕开了一道口子,然后探出一个头,小心翼翼地注视着周围的动静。
今夜是天赐良机,虽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但这绝对是一个逃走的好机会。
李舒望隐忍了两月,等的就是这样的时机。
她要逃离此地,不为任何人,只为自己能活下去。
仅管现在还能暂时保有安全,但谁都不知道这样的平静能持续多久。
她是换回突厥公主的筹码。
但她也很清楚,自己的爷爷是绝不可能用敌人公主来换回自己的。
在爷爷的心里,国事重于一切,爷爷不可能因私废公。
这场交易不可能完成,终有一日,突厥人会失去耐心,而那时候,就是自己身死之时。
现已是两个月过去了,李舒望感觉自己越来越危险,她必须要采取行动。
想到这世上至少还有一个人为了自己而不顾一切,生命是自己的,别人为了自己都那么努力,自己又怎么可能放弃?
正是因为那个为自己不顾一切的人,李舒望就算身陷敌营也充满了力量,她不会放弃希望,她一定要尽一切努力。
见到外面没人,李舒望轻轻地从帐房后面的口子溜了出去。
有了两个月的生活,她对这里的一切都十分熟悉,甚至连逃跑的路线都已经规划好了。
后方是熊熊燃烧的篝火,所有的突厥人都在那里狂欢。
李舒望朝着篝火相反的方向走了几步,欣喜之情不过几秒,前方忽然疾步行来一队人。
观其态势,明显是朝着李舒望的营帐去的。
李舒望大惊失色,没想到运气这么背,刚想逃走就来了人。
眼下已经离开,此刻返回,不免被发现漏洞,以后再走就难了。
想到这里,李舒望把心一横,朝着既定的路线继续走。
想罢,她一回头,却见几个人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
“李舒望?你这是要去哪儿呢?”
李舒望脸色一沉,吞吞吐吐说不出话来,正要发狠跟他们拼了,忽然感觉有些不对。
说话的是个女人,居然还是说的汉语。
这些突厥人中会说汉语的人极少,她来了两个月,没遇到过一个会说汉语的女人。
这女人气势不凡,站在几个突厥男人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