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安看了关隘数十人一眼,随后便隐隐退了回去。
等再次回到海岸旁边,坐下看向这些仍在苦苦劳作的匠人们,心中不觉多了一丝黯然。
与织田归朔相处了一年时间,至少在陈平安眼里,他不得不承认的确喜欢上了这个,与他父亲一辈的女人。
想到这里,陈平安望着这片无边际的大海,忍不住苦笑一声:“不想,倒是自己单纯了啊。”
帝王终究还是帝王,面对国家利益,总是能将任何事给分清。
不过他终究是华夏国的太子,绝不可能就此坐以待毙,还有太多的事情等着自己去做。
眼下就等天黑吧,到时候必须寻找机会逃出去。
这是一处四面环山的地域,那几道可以出去的隘口陈平安已是不奢望了,每处地方都有数十名士兵把守,想要冲出去几乎不可能。
所以唯一的出路只能是绕着海岸线,绕过这些礁石绝壁,再逃往长江流域,一路顺江直下。
至少暂时不会出现所谓的通缉,即便是遇到外边的各处关隘,陈平安也可凭借手牌一路直抵应天,然后再找木村耀司要一匹快马,直接离开东瀛中心地界。
如此一直等到了深夜,等到这上万的匠人们都熟
睡过去之后,陈平安便开始行动了。
趁着惺忪的月色,陈平安直接一头就潜入水中,想要绕过这一片险峻山势需要游过极长的一段距离。
即使身体素质惊人的陈平安也是一连游了一个时辰这才抵达陆地,不过好在一路上都有各种粗糙的礁石,即使游累了,也可一手握住歇一会儿继续游。
随后便开始沿着长江流域的方向飞快奔跑了起来,至此抵达应天城,少说也有两百里,并且最为危险的是,陈平安还得进入应天城,因此必须要赶着那些东瀛兵之前回到应天。
因此足足狂奔了一天一夜,好在接下来的路途较为平坦,就在第三天的清晨,陈平安总算是抵达了应天城门。
因为沿途经过不少的荒野地带,眼下陈平安这一身于人群中可谓是引人注目的很,把守城门的士兵见状,也是不由的将其给拦了下来。
直到陈平安露出代表他皇帝亲卫的腰牌,二人这才将路给让了开来。
不过等陈平安走远,二人仍是不由得狐疑道:“这人……跟个乞丐似的,咋看也不像是天皇身边的护卫啊。”
另一名士兵撇头再看了一眼,也是点了点头:“我看……给老大禀报一下吧,别
是什么歹人。”
至于陈平安,很快便再次来到那家风俗店,整个应天城中就三名探子,死一个,回去一个,至于这个木村耀司也是为了接应自己,才留下来的。
一进门,便瞥见这木村耀司正跟着几个艺伎攀谈聊骚,二人蓦的一对视,木村耀司站起来疑惑道:“弟弟你怎么……又成这幅样子了?”
要知道在一年前,陈平安初次抵达的时候,也是如此一副鬼样子。
时下陈平安也是不由分说的将其一手扯到嘴边:“备两匹马,赶紧撤了!”
一听这话,木村耀司愣了片刻,不过很快脸色一变:“这么匆忙吗?”
“赶紧!”
“哦好好好。”
在木村耀司准备的这段时间里,陈平安也是赶忙回到屋里换了身衣物,然后撇着一柄太刀就要准备出门。
眼下正是街上人流最多的时候,木村耀司仍在寻找马匹,至于陈平安眼下反倒是放下了之前急躁的心情,就此站在街尾,注视着内城方向许久。
眼下他也在纠结一件事,要知道皇城之中可还有一个东瀛女子在等着自己迎娶她过门,并且在几个月前暴露身份的时候,也曾说过要带她一起走。
但就眼下情形,入了皇城可
能带来的后果自然是可想而知。
而也就在陈平安神思之时,木村耀司已是快步跑到跟前,气喘吁吁道:“殿下,一切准备妥当了,赶紧走吧。”
在木村耀司的不断催促之下,陈平安再次看了眼街尽头,叹了口气终将还是将决定给做了下来。
“你先走,我还有件东西没拿。”
听这话,木村耀司显然也是意识到了什么,看了看远处的内城,一脸惊恐道:“殿……殿下不会是要去皇城吧?您可千万别胡闹了!咱王爷什么东西没有,您可别拿性命开玩笑,还是赶紧逃吧!”
陈平安摇了摇头,时下也不再与木村耀司多说什么,只是快步朝着内城方向奔去。
一路上他的内心也是极其的紧张,因为一旦进入皇城,很可能会被织田归朔发现,但自小父亲于自己灌输的思想便是,道义大于生命。
要么不做不说,既然别人将身心给一并交给了自己,那么自己就必须得信守诺言,带她一起走,负起一个爷们儿该负的责任!
总不可能一直叫人苦等,直到听说自己偷偷潜逃回国的消息吧。
很快,有腰牌在手,这一路上陈平安根本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