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的被如此一问,俩父子的神情微微一愣:“妹……妹夫,你这话什么意思啊。”
陈慕将书籍一手扔到一边,沉声道:“你只知戚虎那娃娃被封侯,但你可曾知,他母亲在江南为了保护应天城几十万百姓,血染沙场吗?就你这么个东西,还跟别人比,还恬不知耻的想封王?”
若非因为柳思的缘故,此时非得把这不要脸的玩意儿给痛打一顿,倘若没有韩梅儿苦守应天,那一战能不能胜都不一定,又怎可能有今天天下三分的局势?
被陈慕如此训斥了一番,柳青畏畏退了过去,但谁料此时柳思突然端着菜走了出来。
柳洪为功名出走半生,显然不想放弃这个一步登天的机会,毕竟历来开国帝王,谁家不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想来只要搭上这女儿,定能在陈慕这里谋得一官半爵。
下一刻,却见他扑到柳思跟前,随即哀求道:“女儿啊,你看你大哥都快五十岁了,如今连媳妇儿都还没有,你就求求王爷,让他赏你哥一个官职吧。”
活了一辈子,待到柳思得势之后,总算是承认了她这个女儿了。
柳思静静望着老泪横流的父亲,随后又望了眼陈慕。
至于此时陈慕倒真是有些害怕,柳思被这老头给感动,然后跪在自己跟前一起哭求,他是真不想给这俩唯利是图的父子半点恩惠啊。
但好在,只见柳思将碗放在桌子上,随后说道:“弟弟被赎走了,便一直压榨母亲,现在倒好,母亲劳累至死,你又找到我们,给你们什么官职?你们连自己的生计都维持不了,给你们官职去祸害百姓吗?”
痛快!
这一席话出口,直叫陈慕心头清爽不已,俩懒汉还想当官,去你大爷的吧。
至于父子两人,显然还没意识到眼下的情况,显然还以为柳思还是以前那个任人欺凌的丫头,只见柳洪一脸怨毒道:“你这不肖子孙,就不知道帮帮你大哥吗?”
“果然还是一群乡下人,小家子气。”
这柳青的声音很小,就在一旁自顾嘟囔,但却还是被陈慕给听到了。
“你说什么?”
陈慕蓦的一转头,眼神死死注视着柳青,要知道这双眼睛曾见过数十万人死在自己屠刀之下,柳青不过已书生,霎时间便被吓的后退数步。
“爹,这老小子骂咱们乡下人,拖下去砍了吧。”
陈至秋虽是个六岁的孩子,但自小便生活在世间
权力顶层,对人命这个东西,特别是这种普通人,或许在他眼里还不如手上那只螃蟹。
就如此弱弱的一句话,瞬间吓的两人面色一白,随后跪在了地上,或许是因为陈慕柳思衣着并不华丽,临到现在也没表示出什么威严。
让他们忘记了,面前一个是国父,一个是国母。
“王爷饶命!我们不敢了!”
“我们不敢再放肆了!”
二人连连磕头,至于陈慕也只是说了句:“赶紧滚,两个蛀虫!”
说罢,两人便连滚带爬的逃出了院子。
至于陈慕跟柳思,对视了一眼之后皆是笑了起来。
“赶走是对的,我这爹跟兄长,一直自负才学出众,只知在家里压榨我母亲去干活养他们,在得知母亲是因为在地里劳作累死的之后,我就想赶他们了,但终究……还是得你来啊。”
陈慕笑了笑:“一开口就要当王要蜀郡,若非念及跟你有关系,我都想杀他们了,还有你小子,你娘在学校里就教你这些吗?张口就是砍人?”
陈至秋逗弄着螃蟹,不以为然道:“两个微不足道的草民,出口侮辱我,不砍他们,我还把他们供起来啊?”
“你这小子,吃饭!”陈
慕笑着朝他脑袋打了一下。
一首插曲草草作罢,吃饭的时候,陈慕便将过段时间前去武陵的事情同俩人说了一遍。
“爹,你又要走啊?”陈至秋有些不舍的看着陈慕,至出生到现在,陈慕陪在他身边的时间很少。
说来也就最近这段时间,因为建设益州的事陪了他接近一年时间。
陈慕点了点头:“爹也想陪你啊,但还有太多的事情等着我去处理,以后要听你娘的话。”
说到这里,陈至秋眼眶一红,泪水瞬间流了出来。
“又……又要走,我朋友的爹就不这样,他们在家都有爹陪着出去玩,就我一个人孤零零的。”
陈慕叹了口气,心头也是不舍的紧,随后便将一直带在身上的青龙唐横刀交给陈至秋。
“爹有空就回来,这六年时间你要好好读书,等十二岁的时候你便挂着这把刀,带着你娘乘着船来武陵上太学,到时候爹便可以天天陪着你了。”
陈至秋擦了擦泪水,接过唐横刀,随即破涕而笑:“这刀真好看。”
这注定是陪俩娘母的一天,秋风不断于院中刮过,树叶簌簌零落,陈慕便带着陈至秋在树下练刀。
至于柳思则坐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