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夜,注定不将平凡,直到第二日天明之时,便能决定一个王朝的兴衰。
太原帅营之中,即便如今已至深夜,但夏侯仍是没有半点睡意,静静站在战局沙盘之前,注视着大同周遭数十里的山川河海。
良久后,她喝了一口茶,自顾一句:“细算时间,慕哥他们也就这两天便会到了吧?”
在前几日或还因这消息而感到喜悦,陈慕不是一般人,还有韩信儿在,绝能将这些蛮子揍的屁滚尿流。
但如今却是不知为何,心中总是觉得哪里不对。
而也就在此时,一名女子悠悠从帐外进来。
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几年前,夏侯初到理河村时求爱的女子翠儿。
五年时间过去,如今已是夏侯的妻子。
知夫莫如妻,夏侯在想什么,翠儿自是清楚,走上前揽过夏侯的手臂便说道:“慕哥能从一个穷苦书生能一路走到益州牧的地位,能是一般人吗?你能有什么担心的?”
夏侯抚了抚翠儿微隆起的腹部,随即苦笑道:“说的也是,算了,孩子快出生了,我不躺下,怕你也睡不着。”
翠儿抿嘴一笑,当下便准备同夏侯回房休息。
但却也就在此时,
一道急促的脚步声突然打破了寂静。
却见一名守城士兵突然跑到夏侯身旁,随后禀报道:“将军!鞑靼军营有大动静,所有士兵都举火出营了,眼下还有众多鞑靼刀兵将太原城团团围着!”
一听这话,夏侯面色陡然一滞!
“九万多鞑靼兵全都出动了?”
“瞧军营处火影绵延无边,应当是!”
夏侯心头猛的一沉,大部分军队未来攻打太原,却跑到别的地方去了,当下也隐隐猜到一个恐怖的事实,但仍是不信邪问了句。
“朝哪个方向去了?”
“西边!”
听到这个答案,夏侯撒下两人便朝着城关位置跑去。
西边这个词,就好似一根针一般,不断挑动着夏侯的神经。
因为西边除了山脉之外,便只剩下汾河了。
鞑靼人能如此兴师动众的全军出动,也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慕哥他们带军抵达汾河边,眼下就要过河了!
等来到城关之上,城下百丈之外果然盘踞着无数鞑靼军,将通往汾河的主要关口给守住。
看到这一幕,便更确定夏侯之前的猜想,这群鞑靼人阻止城中军队出城支援,而大部队全去汾河边截杀援军去了!
“好一
招围点打援啊!”
感叹一声后,夏侯便又对着自己狠狠扇了一巴掌,按理来说慕哥北上的消息,相对来说是比较保密的。
而鞑靼人能突然知道,只怕是因为上次为鼓动军心,被军中细作透露给鞑靼人了!
“我误事儿了啊!”
夏侯悔恨不已,而一旁的副将赶紧又问道:“将军,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夏侯望了眼城下鞑靼军,随即怒斥一声道:“集结全军,出城!”
这话一出,一旁的副将赶忙提醒道:“还请将军三思!蜀川王深知兵法,如今深夜,他怎可能选择在这个时间渡河,倘若此是鞑靼军故意引诱我们出去,可就危了!”
副将说的并没有错,陈慕何等人物?漠南吐蕃两战,已是对全国说明,他是一个军事奇才。
历来大军白天渡河都得小心翼翼,何况深夜率大军渡河?堂堂蜀川王,怎会犯这种错误?
但时下夏侯却是严词拒绝:“你去执行命令便是,即便是个套,此次我也不得不钻了!”
他夏侯冒不起这个险,六万大军是整个龙夏的希望,即便此次中了套,拼的此次万余军队尽丧,太原城陷落,十几万百姓全死了
,他也在所不惜。
毕竟,一旦陈慕一行全军覆没,不消一年时间,整个龙夏都得沦陷!
看夏侯如此的决绝,副将无奈也只得下去组织军队。
夏侯站在城关之上,深深凝望着这个夜。
“慕哥啊,不论如何,我夏侯都不会让你身陷死境的。”
一万大军在城门下严阵以待,盔甲微钝,刀锋微寒,这些军士都是夏侯一手训练出来的,绝属一只精军。
一根根烛火映照着诸将士的面庞,眼中写尽了死志。
夏侯站在军前,这些士兵对于他而言,同兄弟无异,但今夜,必有不少人会死去,死在这片苍茫的黄土石峭之中。
但为了慕哥一行人的安全,他必须如此,即便到最后搭上自己的性命又有何妨?
“出城迎敌!”
下一刻,城门大开,随着阵阵喊杀声,所有军士如同蜂拥一般,冲出了太原城门!
“杀!”
“杀!”
喊杀声震天动地,而远处的呼斯乐王望着这一幕,却并未有半点慌张,狞笑一声只是说了句:“还以为反应不过来呢,不过想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