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悄悄看了主人一眼,主人的脾气他知道,从来都是不肯服输的性格,不管什么都要和别人比一个高下。他有些害怕,害怕主人想要在算学上和皇后娘娘一教高下。
不是他对主人没有信心,而是从他打听来的消息看,大明皇后的智慧太过恐怖。能够压的天下那么多英才抬不起头来,他并不看好主人。
小松灵子瞥了他一眼,道:“放心,我没有想过和大明皇后争什么。咱们来大明的目的是希望能够阻止南北之战,而不是和她比拼算学高下。”
听到主人能够如此清醒,细川持之心里微微松了口气。不过从主人的语气来看,她对此还是有些不甘心啊。
“韩度那边你继续打探他的行踪,无论如何我一定要见到他。”小松灵子放弃了解题,瞬间那个坚韧不拔的性格又回来了。
“是,主人。”细川持之心里一紧,连忙躬身道。
......
就在京城波澜不惊的时候,傅安带着大明使团正在朝着京城而来。
看着面前的滚滚长江水,傅安情绪激动,顿时情不自禁的朝着长江跪下,双手从长江里面捧起一捧水,不顾一切的覆在脸上,任由江水从脸庞上流下,哪怕是打湿了衣襟也丝毫不在意。
“七年啊,整整七年了,咱又见到京城,尝到长江水了......”
想当初他傅安出使帖木儿帝国,一路上历经千里风沙,吃尽了苦头,好不容易才走到撒马尔罕。结果才发现,原来帖木儿当初在向大明纳贡时候的乖巧,都是装出来的。
傅安到撒马尔罕的时候,帖木儿刚刚战胜了金帐汗国的脱脱迷失,根本就不把他这个大明使臣给放在眼里。不仅不纳贡也就算了,还将他扣押起来。这一扣,就是整整七年。
陈文德也是感慨万千,他虽然被扣押的时间要比傅安少几年,但是一样被帖木儿派人带着在帖木儿帝国内东奔西跑,也是吃尽了苦头。
“是啊,本官都没有想到,这辈子还能够再次见到京城。还以为,这辈子就只能够客死异乡了呢。”
傅安瞬间精神一振,立刻站了起来。奋力的将脸上的江水擦干,重重的道:“陈兄说的没错,咱们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既然老天开眼让咱们回来了,那咱们就不能够辜负这捡回来的一条命!走,咱们进京,觐见皇上!”
傅安和陈文德两人渡江,进京之后陡然听说老朱已经驾崩了,现在的皇帝是太子朱标。
两人顿时眼泪纵横,怎么也没有想到当初出发的时候,皇上亲自对他们的嘱咐,竟然会成了他们见皇上的最后一面。
两人也顾不得觐见皇上了,连忙换上孝衣,去孝陵祭奠。
“皇上,好消息啊!出使帖木儿帝国的使团回来了。”王钺一得到消息,就连忙来向朱标禀报。
朱标闻言一愣,过了片刻之后,他才想起来王钺说的使团是怎么回事。
当初接连两个使团都一去了无音信,他深深的记得父皇的疑惑。现在听到使团回来了,连忙放下手里的奏折:“人呢?快快传进来。”
王钺顿时有些尴尬,“额~皇上,傅安和陈文德两位大人在得知先帝的事情之后,第一时间就换了孝衣去陵寝祭拜了。皇上若是想要召见他们的话,恐怕要等等。”
朱标闻言不仅没有不满,反而满脸的赞叹:“好,的确是父皇的忠勇之士,那就等他们祭拜完了之后,再召见他们吧。”
祭拜皇帝可不是去点两根蜡烛,烧一点纸钱就可以了。
傅安和陈文德两人不仅要准备三牲祭祀,还要按照礼仪规程一步一步的祭拜,才算是完成。
等到他们祭拜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两人只好就在城外找间客栈住下。
阳光透过窗户纸,洒落在房间里面。
傅安和陈文德起来洗漱整齐,刚刚下楼便看到一个宦官带着一队禁军站在门口。
“咱家王钺,见过两位大人。”
傅安和陈文德面面相觑,一看王钺身穿大太监的蟒袍,便拱手问道:“敢问公公,这是?”
“两位大人劳苦功高,皇上有旨命咱家给两位大人准备了轿子。两位大人,请吧!”王钺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侧身让开门口,将身后的两顶轿子展露出来。
“有劳公公!”两人一看,连忙客气的拱手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