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神色缓和了一点,“起来吧。”
“谢父皇。”朱橚听从的站起来。
看到母后满眼的担忧,朱橚连忙上前问道:“母后,皇兄怎么样了?”
马皇后闻言,眼神一暗,叹息说道:“还没有醒过来。”
“母后放心,儿臣这就去看看皇兄。”朱橚安慰了一句。
马皇后也知道朱橚懂医术,但是却不知道他的水平怎么样。不过都这个时候了,朱橚才是真正信得过的人,由他看看心里才更有底。
那些御医既然敢在太子的药上动手脚,难免不会在说太子病情的时候,故意隐瞒什么。
“去吧。”
朱橚掀开帘子走进去,朝着韩景云微微拱手,“见过太子妃。”
韩景云这一日一夜,红着的眼眶就没有消停过,连忙站了起来,将地方给朱橚让开。俯身祈求道:“让周王费心,请殿下一定要救救太子。”
朱橚神色郑重的点头,“太子妃放心,臣一定竭尽全力。”
说完,让开太子妃,在床边坐下。伸手掀开一点被子,将太子的手腕拿出来把脉。片刻之后,放下手腕,伸手在朱标额头摸了一下。
随后朱橚走出来,面对父皇母后,深叹道:“皇兄的病情有些严重,儿臣只能勉力一试。”
“这么重?可是昨日御医才说标儿不过是感染风寒,并没有什么大碍啊。”一听到朱橚的话,马皇后顿时就坐不住了,眼睁睁的望着朱橚。
朱橚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马皇后。御医说太子的病轻,他说太子的病重,这就完全和御医的相反了。若是母后坚持相信御医的话,那他还真的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沉吟一番之后,还是坚持他自己的看法,点头说道:“儿臣的诊断是这样的。”
老朱眼神顿时变得冷厉,朝朱橚说道:“你再看看桌上这碗药,和标儿的病症对症吗?”
朱橚听从的走过去,端起药碗先是闻了闻,眉头禁不住皱起。随后又浅尝辄止的尝了一下,仔细分辨一番。
放下碗,朝老朱道:“父皇,这药里多了些辛燥之意,和皇兄的病症并不对症。”
“多了些什么?是不是人参?”老朱看了一旁的谭松一眼,随后问道。
朱橚点点头,“有些像,不过现在所有药都已经混杂在一起了,儿臣并不能准确的判断是不是人参。”
够了......即便是如此,也足够老朱对谭松放心。
朱橚倒是没有想太多,随后说道:“这药皇兄不能用了,儿臣给皇兄开服药吧。”
老朱眼神一凝,补充道:“这药你自己去抓,并且由你亲自煎好,给标儿服下,绝不可在假手他人。”
“好的,父皇。”朱橚一遍写着药方,一边点头。
老朱这才猛然站起来,厉声喝道:“蒋瓛。”
蒋瓛从门外走了进来,满脸的严肃,噗通一声跪在老朱面前,正色道:“臣在~”
“即刻将太医院所有人并他们的家眷全部拿下,朕要诛他们九族!!!”老朱的雷霆震怒,让屋子里的房梁都产生了震动,落下一丝丝灰尘。
“遵旨!”蒋瓛面色严肃,但是心里已经是一阵狂喜不已。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最好的日子就是每天都有官员被皇上拿下的日子,一片平和的时光对于他来说就是煎熬。
虽然说这次只是拿下一些太医,但是这么大的事,谁能够保证太医身后就没有黑手?只要顺藤摸瓜将黑手给揪出来,他蒋瓛就是大功一件。
蒋瓛还没有起身出门,老朱的话却是把谭松给吓得一个激灵,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老朱转身看了他一眼,笑意温和的说道:“你放心,这不关你的事。相反你提醒有功,朕要重重赏你。”
“臣,臣不敢要赏赐。臣只求皇上查证清楚,不要冤枉了一个好人。”谭松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竟然敢和皇上说这样的话。
老朱听了之后,脸上顿时浮现不悦的神色,皱着眉头,沉吟一番说道:“你以为太医院里还有好人?”
“当然,”谭松见有希望,连忙想都没想就回道,“臣来太医院不就,很多事情都不懂,是同僚于德不厌其烦的教导臣,臣对他感激不尽。”
老朱低下头,轻轻摇了摇,抬头看着谭松冷笑道:“你也知道你才来太医院不久,可是就你这个连太医院都没有熟悉的人,都能够发现方子有问题,难道你以为其他人会发现不了?”
“可是为什么他们发现了,却只有你一个人来禀报?”
皇上的这个理由,让谭松顿时哑然,无话可说。
老朱沉声喝道:“朕不管他们是不是主谋,就凭隐瞒不报这一条,他们就是死有余辜。”
谭松闻言,顿时瘫坐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蒋瓛朝着谭松一个冷笑......真是天真的可以,转身就走出门外。
就在蒋瓛即将离去的时候,老朱开口了,“不过看在你禀报有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