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梦半醒间,谭小白突然感觉周围温暖了很多,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来北方第二天,她终于知道了北方不好的地方,冰雪美好瞬间破碎。
感觉自己身上重了很多,谭小白大眼睛看着眼前破旧的青色墙面。
听着耳边平稳的呼吸声,她犹豫过后…还是慢慢的轻轻转过身子。
看着苏泽的后脑,她的脸上闪过一抹红晕,睡意瞬间消失了大半。
只瞬间,她反应过来…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苏泽的身上露出红。
原本粉色的厚重被子,全都在她的身上,对方身上哪里还有一点。
轻咬红唇,谭小白瞬间湿了眼眶。如果早知道,自己过来是累赘…
她还是不要过来的好,这一路上只有对方照顾她,她哪里动过手。
忍住不发出去声音,一滴晶莹说着脸颊滑落,流下了一丝丝温热。
随后温热消失,变为了凉意…谭小白轻轻的坐起身子,抬起玉手。
拽着比较厚重的被子,谭小白原本想全部给对方,不过动作停顿。
被子全给对方,那么受冷的就是自己,如果在寻常她大概不会犹豫。
不过想到如果生病, 可能连累对方更多,她坐在床头想了很久很久。
“你我近在咫尺, 却仿佛隔海相望, 你在岸的那边对我笑, 我在这边听海声,闻你对我招手, 我赶走潮…
总会有几滴海水漂到你那边,一半是甜的,一半是咸的, 一半是期盼,一半是愿来生…我们能早些相遇。”
谭小白从后面抱住苏泽,世界浓缩成了一个小小的世界,触手可及。
可是她并没有想象中该有的开心,她给苏泽的是温暖, 但她丝毫感受不得, 总觉得烫的十分厉害。
不过好在这个过程很短…短到谭小白回忆到了微笑, 慢慢闭上眼睛。
听着耳边那近在咫尺的呼吸声, 苏泽本来感觉不到重,此时却觉得这三条被子,压在身上足有千斤。
感觉到身上的温暖,苏泽屏住呼吸的动作放下, 鼻息喘了一口气。
他想出去走走, 他想喊醒谭小白,最终还是把意识交给了小孩儿。
翌日, 5:26。
“啊…啾…”
听到动静, 苏泽猛然睁开眼…下意识转身去查看身旁声音的来源。
“阿泽哥…你醒了…”
看着完全进入眼前的脸庞, 谭小白戳鼻子的手一顿,连忙转过头。
感受着空落落的背部, 谭小白脸上闪过一抹红晕,低声解释道:
“昨天晚上…我怕你生病了, 就想着…三条被子一起盖会好一点。”
“让你跟着受苦了。”
解释的声音被打断,听着耳边那略有自责的话, 谭小白静了下来。
“感觉没那么冷了,我再睡一会儿, 阿泽哥…天亮了记得叫我啊。”
身上一条被子被奋力的抽离,看着瞬间缩成一团,只留个背影给自己的谭小白, 发出一阵慵懒的笑声。
“你刚才,没事吧?”
“打个喷嚏而已啦。”
“那就好…”
苏泽抬手把被子压在背对自己的谭小白身上, 随即轻声说道:
“外面有动静,我去看看…等到吃饭的时候,我过来喊你起床。”
“我把窗户关上,火炉放你头顶,你记得…别烫到自己,注意安全。”
“我出去了…夜壶在这边,如果你醒了,可以用…等下我来处理。”
“知道啦,我继续睡啦。”
“哽…吱。”
听着耳边的关门声,谭小白慢慢的从被子里,抬手自己的小脑袋。
抓着被角,她缓缓的将脑袋压在了枕头上,眼睛和嘴角背道而驰…
…
“醒了。”
“我来吧…”
堂屋内,苏泽刚出来…就见刘舒梅拿着化肥袋装着什么东西,放到了大黑缸上面,抬起要去掀开石缸盖。
“再睡一会儿吧。”
把东西放进缸内,刘舒梅听不到什么称呼,在心里难受的叹口气。
只是随即她想到,儿子是听不懂她的话,又连忙指着东屋示意着。
“你爹和你哥都去西院了,今天你哥忙的厉害,可能顾不上你俩人。
到时候让那妮儿跟着你嫂子或者从芸,你到时候也在西院动动手。
怎么说,你也是咱们苏家人,今天结婚的是经远,还是你弟弟呢。”
刘舒梅一边用手示意着,一边嘴里念叨,也不再去想他听不听的懂。
苏泽当然听懂了,不过还是抬起拦住刘舒梅的动作, 用普语说道:
“我睡不着了,在路上已经耽误了两天,我去院子外面练练拳。”
“这样啊…”
刘舒梅大概听懂了苏泽的话, 随即看了眼紧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