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国绣衣使,意欲扰我大云安定,而今借机搅弄风雨。我等奉命,缉拿夏国暗探!无关人等,务须惊慌!”
就在百家士子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人群之中,便有数十名士子打扮,混在人群之中的东厂番子、粘杆处侍卫们,突然暴起出手,将人群之中的十数人死死压住,直接押出了人群。
为首的禁军将校,当着一众士子的面,朗声喝道:
“夏国四品绣衣使雷奉,绣衣使者邵凯捷、桂浦、毕松……扰乱京中安稳,伺机搅弄风云,其罪滔天,证据确凿,即刻抓拿!”
说到这里,禁军将校抬起手中马鞭,一指被押着的十余名夏国绣衣使者,朗声道:
“夏国绣衣使驻地,已被铲除。绣衣使暗探名册,已至朝廷手中。在场之人,多非是百家出身。诸位若是不信,自可仔细辨认一番!”
百家士子,此时脑中第一个念头,不免是怀疑朝廷借机报复、打压百家士子。
不过为首之人的言行做派如此坦然,倒是让他们没有了发作了借口,只能转而辨认起被抓出来的十几人。
“这些人,看着的确有些面生?此前,我好像从未见过他们啊!”
“那个毕松我见过,是农家弟子。只是此人,我记得是科举不中,选官不取,对大云朝廷多有怨怼之心,去年夏国开科举,他还说过,云国不识人才,他要回大夏效力。”
“对对对,我也记得。我本以为这毕松,会马上回大夏呢。结果都几个月过去了,他还是留在学宫之中,之后就再也没提回夏国的事了。”
“咦,这个雷奉,我怎么看着,有点像咱们学宫之下那家炊饼店里的老板啊!”
“好像还真有点像!”
“你这么一说,这个邵凯捷,也好像那家店里的伙计啊。”
“……”
云国之中的绣衣使,在东厂、粘杆处的打击之下,势力大不如前。尤其是中庆城之中的绣衣使,那更是人手紧张。
此时在大庭广众之下,就恰好被认出了几个。
越是讨论,对于这些人是夏国暗探的说法,便越是信了几分。
而眼看着局势即将稳定之时,百家士子之中,顿时有几道身影,用力地挤开了身边之人,朝人群深处钻去。
如此局势之下,这样的动作,着实引得人怀疑。
为首带队的禁军将校,眼见如此,立时觉得,这是有隐藏人群之中夏国绣衣使未曾被发现,当即高声喊道:
“莫要让那几人跑了!”
身边的东厂番子、粘杆处侍卫,皆有心争抢功劳,此时一听命令,二话不说,便朝人群之中挤了进去。
顿时之间,百家士子的人群之中,一片大乱。
禁军将校见场面混乱,顿时一惊,正欲节制手下,便忽然听到一道惊呼之声,从人群之中传来。
“杀人了!”
在场众人,朝发出声音的地方望去。
便见一名士子,腹部中刀,捂着伤口,无力地倒在地上。
在他的面前,一名东厂番子,有些茫然地握着带血的钢刀,一脸的不知所措。
四周空气凝固半刻之后,人群之中,再次响起几道高昂急切的呼喊之声。
“朝廷动手了!”
“快跑!”
“速回学宫,请师门长辈庇护!”
原本稳定下来的秩序,此时再次乱了起来。
百家士子,多数不明真相,只听得四周皆是急切呼喊之声,说是朝廷动手杀人了。
有人暗中鼓动之下,人群之中的气氛,顿时显得躁动起来。
“杀出去!”
“和官兵们拼了!”
不知又是谁,高喊一声。便有数道身影悍然杀出,朝周边的禁军将士们杀去。
谁曾料到,一切变故,来得如此突然。原本已经缓和下来的气氛,竟然一下子闹到了兵戎相接的地步。
不过为首的禁军将校,还算果断,知道第一时间要封锁消息,免得京中局势再次恶化,当即高声喝道:
“围住他们,一个都不许放过!”
被百家士子猝然冲击的禁军将士们,听闻命令,顿时反应过来,暴喝一声,结成军阵。
厚重军势,肃然杀气,顿时冲天而起,天地异动,引得大军异象凝聚,威严之势覆压而下,将一群毫无秩序的百家士子们挡了下来。
只可惜,纵然禁军反应极快,可百家士子之中,高手不少,还是让不少人冲了出去,四散逃开。
为首的禁军将校,看着这些百家士子飞速远去的身影,脸色一白,忙道:
“速速派人,前去禀报宫中……”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