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和舞弊案撇不清,现下你又在暗中搞刺杀手段,这些可难搞了……”
说到这里,公孙颂微微一滞,又猛地坐直了身子,紧盯着师明哲,问道:
“你做这件事的时候,可没有留下什么没收拾干净的吧!”
师明哲闻言,连连摇头,道:
“我可不傻,一应事宜,都是安排人去办的,查不到我身上的。云国朝廷的这些暗探,就算从我这里入手去查,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凭借着三家学派在天下之中的影响力,只要云国朝廷手中没有实据,就算再怀疑,最多也只能派人暗中盯着了。
又看了一眼隐有不安之色的二人,师明哲微微摇头,又开口道:
“如今云国京城已经这般人心惶惶,朝堂之上的百官们,也有颇多顾忌猜疑之心。各处衙门束手束脚,不敢大力彻查下去。”
“朝中百官们,有人忌惮杨家,与其三位姻亲的势力,觉得于国不利。又或是有人一心揣测上意,觉得当今云皇会借机彻底收拾四家,便有心借机立功上位……我的谋划,如今已成大半。”
“就连此前筹划的刺杀皇子之事,也已经可有可无了。还请二位放心,接下来,我不需再出手,只要暗中挑动一番,朝堂百官必会对杨家与其姻亲,群起而攻之。到时候杨家被迫还手,我等便可坐视云国朝堂纷乱一片了。”
两位皇子是否无恙、有没有被刺杀,对他们三家来说,并没差别。他们唯一想要的,也就是让云国朝堂乱起来,使得他们百家势力,能够借机在云国朝堂之上扎根立足。
此时,只要在背后推波助澜,这云国朝堂大乱的计划,便能够成功。剩下的事情,也就不需要去做了!
听到这里,纪方、公孙颂沉吟思索了片刻,这才沉默安静了下来。
还是那句话,没有实据,又不能抓个现行,云国朝堂根本无法奈何得了他们。
纪方沉默了许久,方才忧心忡忡地道:
“最好是这样……”
公孙颂不比纪方,语气一向是辛辣不客气的,此时毫不客气地道:
“事到如今,我心中难免有了后悔与你一同谋划的心思。今日之事,也多是因为你执意而为,方才变得如此糟糕。若是出了纰漏,有连累我名家的势头,便不能怪我公孙颂见风使舵了……”
显然,这句话就是在告诉师明哲,若是局势崩坏到难以挽回的地步,他不可能和师明哲一起去死。
师明哲闻言,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没有继续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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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庆城之外,只听得一阵“轰隆隆”的马蹄轰鸣之声,自远处传来。
城墙之上的城防营将校,顿时心中一紧。
此时当今陛下巡游未归,京中空虚,若有野心之辈,则正是篡权夺位的好时机。此时城外突然响起的马蹄之声,便不由让人多想了……
城墙之上为首的校尉,如临大敌,连忙下令麾下将士着甲上弦,自己更是身披甲胄,亲上城墙,督促麾下将士严防死守。
就在城墙之上一片紧张的气氛之下,城外便有数百身着轻甲,持刀负弓,满身肃杀之气,宛若凝作实质的精锐骑兵疾驰而来,在城门之前勒马停住。
这城门校尉,本来见只有数百余骑兵前来,心中还稍稍松懈下来。
可此时被眼前这支骑兵的肃杀之气所逼,明明自己也是军中颇有勇力的将校,却不由得心中胆寒,四肢发软,心生怯战之意,不敢直视其锋芒。
城门校尉谨记自身职责,大着胆子向下方喊道:
“来、来着何人?京城宵禁,城门已经落锁,不可轻启!若无要事,还请上官,暂于城外驿站休憩!”
城外这支数百余众的骑兵,满身尘土,无论人马,皆是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看便是长途跋涉,一路快马加鞭而来。
但就算如此,这支骑兵,此时却依旧肃然地列队于城门之前,军容丝毫没有半点凌乱。就连胯下战马,也没有擅自走动嘶鸣的。
军纪之严格,军容之肃穆,让人不由暗自心惊。
就在城门校尉心中越来越慌乱,想要寻人去城中示警之时,便看到眼前这支精锐骑兵,队列缓缓散开。
数道身影,被簇拥着而出。
为首之人,竟然是一名身穿黑色僧袍,面容阴桀的和尚。
此时这和尚,也是满脸倦态,风尘仆仆的模样。
面对着城门校尉的问询,他将手中那道圣旨高高举起,朗声喝道:
“我乃钦封长洲侯爵,特授银青光禄大夫,当朝善世院左善事姚广孝!奉陛下圣旨归京,尔等速速开门,不得有误!”
着黑色僧袍,更有如此精锐护送的和尚,整个云国之中,也就只有这姚广孝了!
其实说起来,姚广孝在夏国绣衣使之中名声更响。
毕竟当初的夏国金陵城之乱,晋王造反,直接杀入了皇宫之中,最后兵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