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国,金陵城。
负责守卫城门的金陵城守军,一个个都有些无精打采,很是敷衍地维系着金陵城城门处的秩序。百姓、商队走过,也只是随意地问上两句,便不耐烦地放行。
在几个月前,乃至往前延伸两三百年,这金陵城底层夏军最想要去的地方,便是这城门了!
虽然守城门风吹日晒,很是辛苦,但只要心不大,但对于毫无出身的普通百姓家子弟们来说,其实也算得上一个好差事!
遇到些进出城的普通商队、百姓,是时不时可以借着上前盘问的机会,拿一些好处的。一次也不算太多,普通百姓一两文,商队几百文,是默认的规矩。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份工作算得上多“劳”多得。所以在此前,这些守城士卒们,可是相当“勤奋”的,很少会像现在这般懈怠。
这其中的转变,自然是不是他们洗心革面了,要不然也不会是现在这幅态度。
更多的,还是为如今夏国朝中局势所迫!
当初,如今新帝仍是太子之时,便手持老夏皇的圣旨,领绣衣使大搜金陵城,将一众党争朝臣或贬或罢,甚至抄家杀头的也有不少人。
朝中顿时风起云涌,局势动荡,不知道有多少昔日威风八面的达官贵人们一朝沦落。就连这些守城士卒此前上头的主官,都被牵连。
这些在官门之中效力的小人物,从来都是最为敏锐的!如今时节,自然是有所收敛,生怕因为一点好处而牵涉进去,惹出大祸来。
也便是因为如此,这守城士卒们的态度,才会变得如此惰怠敷衍。
而就在一众夏军士卒有一搭没一搭地等待着“下班”的时候,却突然听到远处,有急促的马蹄传来。
“哒哒哒……”
有数名夏军,背负着赤色旗帜,其上书写“八百里加急”,显眼无比。
这几名夏军士卒,浑身风尘仆仆,甚至连坐下战马也都口吐白沫,显然是一路之上不不惜马力,疾驰而来的。
眼看着城门尽在眼前,当即大声吼道:
“西南招讨司急报!军情如火,阻拦者军法论处!”
“西南招讨司急报!速速让开……”
听到来人呼喊,守卫在城门处的夏军愣住了一会儿,然后猛地反应过来,连忙将城门处的百姓清空,让开了道路
军中传令兵纵马疾驰而过,在繁华无比的金陵城街道之上,一路之上横冲直撞,引得行人商贩惊呼连连,强忍咒骂。
而刚到皇宫之前,这几名传令兵都等不及勒住胯下战马,便直接翻身滚落在地,跪倒宫门之前,然后双手手捧着西南军报,对着宫门前的禁卫军急声呼喊道:
“西南招讨司衙门八百里加急军报!德江郡云军异动,起兵攻取安顺郡治下宜县城池。速速回禀,请陛下定夺!”
守卫宫门的禁卫军,在听到云军再次来袭之时,瞳孔一缩,都是露出了震惊无比的神色。
为首的禁卫军校尉,连忙急声道:
“速开宫门!”
“是!”
很快,这份西南军报,便放到了夏国新皇虞昭凌的御案之前。而收到消息的一众文武重臣,也很快赶到了谨身殿中。
看着面色凝重,眼中带着一丝狐疑之色的虞昭凌,当朝司空,老臣梅崇忍不住开口问道:
“陛下!西南军情如何?”
虞昭凌缓缓抬起头来,是以身边太监将手中的军报送到众臣手中,沉声道:
“德江郡伍子胥部,八日之前突然有所动作,只率领数百关宁铁骑,攻取了安顺郡的宜县。宜县守军交战不到半日,便溃败而逃!”
数百骑兵前去攻城,还是半日不到便拿下了千余士卒驻守的宜县。仗打成如此荒唐,若是让几年前的虞昭凌听闻,只怕是心中要又惊又气,恨不得要立即将一众将领军法论处的。
但只要虞昭凌看到,云军那边,是一举覆灭十几万西南边军关宁铁骑,竟然下意识地觉得这一仗,罪责应当不是在宜县守军的身上了……
此时殿中的一众文武大臣听到这个消息,顿时神色各异。
文臣面露紧张凝重,而武将之中,有熟悉西南安顺郡的的将领,这个时候则是眉头皱起,露出了疑惑之色。
其中一名武将,忍不住走出队列,对着虞昭凌躬身行礼,问道:
“敢问陛下,云军攻取的,当真是宜县?”
虞昭凌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皱着眉,语带不解地道:
“对,宜县……很是奇怪,为何云军放着西南防线的诸多重镇不打,反而要去打此地?”
虞昭凌是军中出身,当初又在西南边军掌军数年,自然对西南地形烂熟于心!
宜县在夏国将领的眼中,就是三郡交界之地的一个小县城,既不是扼守要地的大城重城,其中也没有大军驻守,为何会无缘无故地引得云军来攻?
说到这里,虞昭凌当即抬头,沉声道:
“来人,取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