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一粗,忽然明白了自己此时为何,心情这般复杂了!
正如中年差役所言,洪家村实在太小了!
此时的少年,便好似初来大城市的农村少年。
见识到从未见过的繁华,意识到这个世界这般广阔之后,少年必然会因为陌生而生出畏惧、退缩之意,也会因为向往而生出兴奋、悸动之情。
少年的志气雄心,会让他踌躇满志。对前途的不确定,也会让他心有茫然无措之感。
中年差役扭过头来,郑重地对着少年道:
“知道我,为什么这次非要带你出来服役吗?”
少年下意识地摇头,但看着远方泸江,却是又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中年差役沉声道:
“三叔我在衙门当差久了,心中也是有数的,现在的新朝廷和以前不一样了,县衙之中,新来的大人们的做派,都与此前夏国官员截然不同。而且听说中庆城每年,还会举办什么科举,就算没有家世背景的人,只要有能力,也可以做官。”
“你洪方,是咱们洪家村年轻一辈中最聪明的!之前是没有办法,普通百姓和你三叔我一样,做个差役已经是最好的出路了。但如今换了朝堂,你说不定有机会出头呢?”
说到这里,中年差役顿了顿,神色凝重地看向少年,沉声道:
“三叔不强求你,但总觉得,应该让你自己做个决定!你若是有志气,到了泸江营地,我便想办法,将你塞到京城来的大人的随从队伍中去。若是你不愿吃那份苦,受那份罪,三叔我不强求,咱们便好好服役,等时候一到就回去!”
洪方看着前方,深吸一口气,振声道:
“三叔,我愿意去闯一闯!”
中年差役闻言,连连点头,重重地拍了拍少年的肩膀,道:
“好!”
---------------------
工部都水清吏司员外郎李冰,此前奉萧承之旨,于泸江之上修筑大桥。
此举,一来是为了方便泸江两岸百姓,二来,也是为了加强云国本土,与新攻下的江阳郡之间的联系,巩固西南数郡的统治,彻底吸纳消化。
李冰花费月余时间,走访民间,勘测水文,而今终于一切准备就绪,正式开始着手修建。
若是放在历史上,在没有各类现代化机器的帮助之下,在江水汹涌,河道陡峭的泸江之上修建一座桥梁,显然是很难坐到的。
但作为这个世界先进生产力代表的武学高手们,这个时候便能够显现出他们的作用了!
特意抽调而来千料战船,此时拖着粗壮的石柱朝江中而去。
数百精通水性的军中高手,潜入水中,就凭借着一身功力轮流出手,将数根粗壮无比的石柱,硬生生敲得深入河底数丈之深。
不过两三日的功夫,最为艰难地修建桥基的工程,竟然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只需要逐步修建,这桥便算是建成了!
但还不等主持修建的李冰松一口气,这一日,便忽然听到手下匆忙的禀报之声:
“大人,江中的桥基断了!”
李冰闻言,眉头猛地一皱,有些不可置信地道:
“断了?”
修建之前,李冰已经花费了极多的精力,在勘测泸江水文之上。泸江江水的冲击力度,他心中是有数的。
而且他用的石柱,可并非是随便从山间中采来的石头,而是墨家弟子用墨家之法,将石灰岩研成粉末混以黏土制成的。
初时如烂泥不成型,然后逐渐坚固变硬,数日之后凝固成石块。其中再填以精钢,坚硬无比。天下各国的大城城墙以此物修筑之后,便少有听说因为城墙被轰开而失陷的,堪称是久经考验,足以抵御泸江江水的冲击。
现在手下告诉李冰,桥基被江水冲断了,让他如何相信?
手下闻言,连忙回禀道:
“大人,是真的!不信您可以去看看,前几日打下的桥基,刚刚都断了!”
听到这话,李冰眉头一皱,忽然抬手道:
“等等,都断了?是今日一同断的?”
手下点了点头,道:
“是啊,就在刚刚,先是三根桥基一同断裂,然后剩余的三根也断了开来,不少人都是亲眼看见的!”
李冰闻言,却是当即摇头,连声道:
“不可能!就算要断,也不可能一齐断!”
江中不同的位置,江水冲击力度自然不同。便是要断,也不可能在短短时间之内一齐断裂!
李冰眼神一沉,当即起身朝江边走去,口中还一边道:
“速速将刚刚看到的人召集起来,去问问,有没有人看到什么异常!”
手下闻言,当即抱拳应是。
李冰匆匆来到江边,昨日还露在江面之上的桥基,此时已然不见。
而江水未曾上涨,显然便是如手下所言,桥基断裂,沉入了水中!
李冰眉头紧皱,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