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绣衣使指到的那名差役微微抬头,走出人群,面色从容地对着绣衣使微微抱拳,沉声道:
“敢问这位大人,有何吩咐?”
见到这名差役面色从容,毫无慌乱之色,为首的绣衣使,脸上更是狰狞一笑,点头道:
“好,这般从容冷静,是个人物!说不定啊,咱们此前不知还曾经在什么地方交过手呢!”
说到这里,绣衣使微微挥手,当即便有随行的岐王亲兵上前,一把将这人拿住。
这名差役打扮之人也不反抗,就这么束手就擒。
见他这般模样,为首的绣衣使一下子倒是有些愣住。
凭借多年在绣衣使中效力养成的直觉,他很确定,眼前这个人一定有问题。只是他这般有恃无恐的模样,倒是颇为反常。
为首的绣衣使眼睛一转,冷笑道:
“到了此时,还在装模作样?也好,带回去!让这位同行,好好见识见识,咱们绣衣使的手段新不新鲜!”
做了十几年的绣衣使,各种刑讯逼供的手段,他可是信手拈来。能够受得住那些花样百出的折磨手段,想来整个天下也没几位!
便是心理素质再好,几种花样玩下来,哭着喊着就把知道的全都吐出来了!
而此时那名差役,见自己大概是糊弄不过去了,心中微微一沉。
他心中心思急转,然后脸上故作冷笑,昂头看着为首的绣衣使,开口道:
“我怀中有一物,可证明我的身份!”
为首的绣衣使闻言,眼睛一转,当即示意一旁的岐王亲兵卫队的将士动手,朝差役怀中摸去。
差役见状,却是猛地一挣扎,让开了身形,桀骜地盯着为首的绣衣使,语带威胁之意,道:
“你还是自己上来看吧,万万不能牵连别人!而且知道的人越多,你的罪过便更大!”
一旁的亲兵闻言,手上顿时一僵。
此时这名差役言语之间,已然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并不一般。此时面对旁人闻风丧胆的绣衣使,竟然还是这般态度,显然就是有恃无恐。
若是因为搜身,知道了此人的真实身份,那就是一个不小心,牵涉进什么大事之中了!到时候,说不定就是会掉脑袋,牵涉家中的隐秘事啊!
想到这里,刚刚就要动手的亲兵当即缩回了手,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为首的绣衣使。
那名绣衣使也是有些被唬住了,犹豫片刻,上前一步。但很快,他又是当即停下了脚步,无比警惕地对着旁边人交代道:
“将他按住了!”
听到不用自己搜身,两旁的亲兵微微松了一口气,面对他的吩咐,连连点头,两手按住了差役上身关节要害,让他再也动不了分毫。
差役疼得有些龇牙咧嘴,却依旧嗤笑一声,不屑地将头扭了过去。
为首的绣衣使这才放心地走上前去,在差役怀中摸索了片刻,便碰到了一块腰牌!
正当他要往外拿出来的之时,差役却是再次出声威胁道:
“知道我身份的人越多,小心坏了殿下大事!”
听到差役之言,为首的绣衣使再次迟疑一阵,止住了动作,只是在差役怀中摸索起来。
用力按住腰牌,感受着其上花纹传来的触感,绣衣使眉头一皱,当即看向差役,露出了满脸的问号。
就这?
身为绣衣使中层官员,对于朝廷之中各衙门的腰牌印信,显然都是了然于心。
所以此时的他,一下子便知道了此人身份,不过就是西南转运司衙门的一名差役罢了。
想到自己刚刚,就是因为此人的狐假虎威,而心中忌惮,略有不安的事情,为首的绣衣使脸上当即露出了恼怒之色。
“小瘪犊子,玩老子?好,今天别管你是不是暗探,老子都要给你上点花样玩玩!”这名绣衣使脸上当即露出了阴冷的笑容。
差役此时心中亦是有些慌乱,却还是强作镇定的模样,凑到了此人的耳边,用着只有两个人方才能够听得清的声音,道:
“我乃是殿下身边暗探,非是绣衣使出身。所以我的身上,现在只有这块牌子。如今西南转运司效忠殿下,我等便以这个身份前来,方才不引人瞩目。若非如此,旁人也拿不到这块牌子。”
这名绣衣使闻言,冷笑道:
“你妈的,还想糊弄老子?今天你就是说破了天,老子也不信。回去大刑一上,我看你还是不是这么能说!”
差役胸口一堵,急声道:
“不信,你自可事后详查就是了!大不了,我离开,受你看管便是!”
这次的事情,到底还是着急了。
如今粘杆处在夏国西南的人手来不及调动,只能暂时抽调隐藏在西南转运司衙门之中的侍卫,前来作为策应。
这本是不应该的!因为但有失手,这些侍卫落于夏国人手中,一查便知道,如今的西南转运司衙门上下,遍布粘杆处的人手。
其实就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