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翻看完冯保递上来的密报,想起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李廉,摇了摇头,道:
“搞出这么大的动静,竟然是因为李廉?这李廉,到底是什么人啊!”
冯保低着头,回道:
“还在查,如今局势,知道其中原由的人,都有些避讳,不敢多说什么。”
萧承指节轻轻敲在案桌之上,面露沉思之色。突然,脑中一丝灵光闪过,让萧承突然反应了过来,问道:
“希宜宫那边,可有什么异动?”
冯保一愣,连忙道:
“希宜宫之中有些不一样,奴婢手下的人混不进去,只得在宫外安插了几个眼睛。这几日,希宜宫宫门紧闭,并无异样。”
萧承眼睛一眯,轻声道:
“如今的局势这么乱,希宜宫的那些人,应当是抓着机会,浑水摸鱼才是。突然变得这么安分,这不合理啊!”
冯保闻言,也是符合道:
“说来,令昭仪也是许久没来寻陛下了!”
南荣姝受伤之后,其实来找过萧承一两次。但在萧承敷衍几次之后,便再也没来过。整天装傻充楞的,对萧承来说,也挺累的,所以也就没当一回事。
萧承被冯保提醒,眉头皱得更紧了,开口道:
“冯保,你派人想办法去看看!如今这个时节,要是希宜宫那边搞事,倒是更加头疼了!”
冯保连忙应是,转身就要下去安排人手。
而这个时候,萧承突然听到,外面有嘈杂之声。
“中常侍,您不能进去!”
“中常侍,陛下不喜人打扰,您真的不能进去啊!”
几名小太监的阻拦哀求之声,响起在养心殿外。
旋即,又响起一阵嚣张尖锐的斥责之声。
“大胆,冯保是怎么教你们的?连中常侍的路都敢拦!”
“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弄了个打杂抓虫的粘杆处,便抖擞起来了?”
“义父,孩儿就说过,要给这小子一番教训。您仁厚,不愿意。现在看看,都骑到您头上了!”
冯保一听,对着萧承道:
“是宫中中常侍黄彦,和他那几个义子爪牙。”
萧承闻言,眼睛一冷,嗤笑道:
“就是那个朕登基以来,便从来没有前来拜见的黄彦?”
“就是他。”
身为皇帝家奴头子,从未前来拜见,整天想着伺候新君。也不想想,就他表现出来的这操行品性,甭管谁上位了,都不可能再继续用他啊!
萧承点了点头,道:
“让他进来吧!”
冯保微微躬身,转身离开。
养心殿前,冯保刚刚迈出殿门,黄彦身边便有一太监眼尖,连忙指着冯保,尖声道:
“义父,您看,那小子出来了!”
鹤发童颜,保养地极好的黄彦抬头,眯眼看向微微躬着身子的冯保,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颇有一种俯视冯保的意思。
冯保轻咳一声,也没有说话,刚刚还死命挡在殿门之前的几个小太监,当即后退一步。
黄彦不经意地扫了冯保一眼,点了点头,笑呵呵道:
“冯公公?不错不错,年轻有为,哈哈哈,宫中宦官,能出你这种人物,也算杂家调教有功了!”
冯保眼皮一抬,随即又耸拉下去,上前对着黄彦微微躬身,道:
“冯保,见过中常侍!”
黄彦连忙上前一步,赶忙搀扶起冯保,道:
“哎,岂敢啊。冯公公是陛下近前伺候的人,也就是杂家沾了个资格老,要不然这中常侍啊,合该是你冯公公坐上去才是啊!”
黄彦面上笑呵呵的,但说话之间,却是很轻易地便能够感受到他的嘲弄语气。
冯保心中冷笑一声,面上不露半点神色,抬手道:
“中常侍既然要见陛下,便随我进去吧。”
“好啊,冯公公,烦请引个路!”
冯保不再多言,转身便朝养心殿走去。
黄彦身旁的几个义子,深深地看一几眼刚刚拦住自己的几个小太监,冷笑几声,然后簇拥着黄彦走入养心殿中。
养心殿中,萧承专心致志地盘弄着手中的木制人偶,似是就没有注意到有人走入了养心殿中。
黄彦二话不说,领着一众义子,对着萧承三跪九叩,道:
“奴婢黄彦,拜见陛下!”
“奴婢,拜见陛下!”一众义子随之齐声道。
萧承手中一顿,抬起头来,看着黄彦众人,眉头皱起,一副因为他们打扰自己,而极不高兴的样子。
“你们是何人?”
“回陛下,我等是宫中宦官,今日前来,乃是为伺候陛下起居而来!”黄彦回话道。
萧承闻言,很不高兴地摆了摆手,道:
“走开,朕不需要你们服侍。刚来就打扰朕,放你们在身边伺候,朕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