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逝,四年的时光如轻烟,被微风吹散了,如薄雾,被初阳蒸融了。
从沈青文初来乍到,再到如今,这四年说快也快。
其实对于萧玫来说,生日的那一天并不是个快乐的日子,相反,贯穿了她曾经悲剧的一生。
没有人为她的出生而喜悦,相反,家里人都因为她是女孩而不高兴着。
在这种重男轻女的家庭下弟弟出生后的萧玫日子过得更加艰难,吃不饱穿不暖已经是家常便饭,总归有个地方住。
但,在萧玫的生日那天,她以五两银子的价格被卖到荟翠园。
为什么那一天沈青文记得格外清楚呢?因为那天萧玫第一次吃上了鸡蛋,全家只有她弟弟才能吃的“稀罕物”。
后来,萧玫也是在生日那天被赶出了荟翠园,化作一片雪花,消融在寒冷的冬天。
因为有了萧玫记忆的加持,所以沈青文每次过生日时的心情都很平静。
包括现在,在她的成年礼上,面对络绎不绝的宾客、琳琅满目礼品她也谈不上什么激动。
陈逸将头牌的身份作为沈青文的生日礼物送给了她,虽然这是她迟早会拥有的东西。
所以今天不仅仅是沈青文的生日会,也是荟翠园新头牌的继任演出。
“老板,您再就没有什么想送给我的了?”
“没有。”
沈青文和陈逸站在二楼,看着底下人山人海的宾客。
今天的荟翠园可谓是人满为患,就算是陈逸也没见过同时到场这么多人。
沈青文没有继续再说什么,这个答案也正如她心中所想。
转过身去,背靠雕花木围栏,淡定的点燃了一根烟。
“怎么说咱们也‘同甘共苦’了四年,陈老板怎么还这么小气。”
对烟味极其敏感的陈逸眉头一皱,整个荟翠园里都是禁烟的,沈青文这个头牌怎么还明知故犯。
所以还没等她抽完第二口,陈逸就把她手中的烟夺了过去。
“你嗓子不要了?”
“萧玫,你的人是我的,我这可有白纸黑字的卖身契,你以后不许给我碰烟。”
陈逸平常总是一副阴郁刻薄的模样,一双漂亮的桃花眼还少有别样的情绪。
沈青文没理会对方警告的话语,恶劣的把烟雾吐在了陈逸的脸上,使对方呛得不行。
“知道了,陈大老板。”
“咳咳…咳咳…咳…”
只见陈逸上挑的桃花眼因为咳嗽眼尾微红,苍白的肌肤让他有一种诡异的魅惑感,沈青文见状满意的笑笑,转身下楼,只留陈逸一人在咳嗽着。
“萧玫…咳咳…你给我…回来。”
陈逸身体对烟味十分敏感,不然也不会在这烟草盛行的年代明确规定荟翠园里禁烟。
没完没了的咳嗽让他有些无措,这个萧玫是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等着,他肯定饶不了他。
“爷,这是玫姐让我给您送的温水。”
陈逸一把拿过水杯,大口大口的喝完后,这才止住了咳嗽。
“她呢?”
“回爷的话,玫姐在下面开嗓,生日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
—“不愧是江北第一玫瑰,我是早有耳闻,如今一见果真漂亮。”
—“确实啊,不知道以后便宜了哪位人物,要是能让这么一位绝色做家中姨太,多花点银子又如何。”
“给本少爷让开。”
坐在前排的众人刚想开口训斥谁家小孩这么没眼力,转头就看见了浓眉飞扬,丹凤眼中带着不耐烦和些许怒意的俞振阳。
或许是少年们刚放学的缘故,还都穿着一身灰蓝色军装,风华正茂的男孩们身体健壮,都把这身军装穿的特别板正,一身正气。
尤其是为首的俞振阳,有干净利落的寸头加持,整个人看起来更是英姿飒爽,成年的少年们和前几年那群小孩完全不一样,冥冥之中给人带来丝丝压迫感。
人们一看是俞家少爷,到嘴边的呵斥立即咽回了肚子里,换上一副谄媚的表情。
“呵呵,原来是俞大少来了,我等还真是眼拙,俞大少请坐,请坐。”
俞振阳不屑的瞥了一眼那人,一句话没说,少年们顺利落坐了第一排。
待众宾客坐好,荟翠园内的灯光慢慢暗了下来,只有舞台上的一束光。
交谈声也随着灯光的黯淡而渐渐消失,屏住呼吸,静待佳人。
音乐声响起,一首熟悉的旋律传入每个人的耳畔。
“浮云散,明月照人来…”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沈青文婉转温柔的声音娓娓道来,一首《月圆花好》作为开场曲。
随着她的演唱,红色的帷幕慢慢拉开,沈青文站在舞台中央的立式麦克风前,一身暗红色绣花旗袍,把美丽的身姿展现的淋漓尽致,多情的狐狸眼眼波流转,红唇和嘴角的黑痣交辉相应。
自从沈青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