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朝堂上平静的很,但这种平静不及内部。
沈青文正在谋划一出大戏,她有预感,谢清越他们是注定要逼宫的。
对方在皇城中的内应官职如此之高,不逼宫都对不起他们这么多年的部署,她现在也不是完全处于劣势,至少她的薛六还在谢清越身边,而且目前已受对方的信任。
她只是想在朝堂之上营造出一副祥和的模样,使曹庄传出虚假情报,来蒙蔽对方的视线。
这么长时间朝堂之上大概分成四派,其一是站队温辞年的忠臣和能人,品行端正,能够信任,可以交托一些重要之事。
其二是和张博望厮混在一起的大臣,大都希望不劳而获,渴望通过捧对方臭脚走关系上位,可以用于交托简单又繁杂细碎的工作,给别人减轻负担。
其三是同曹庄的一丘之貉,可能大部分人都不知道曹庄叛国,但肯定都是一些奸懒馋滑的蛀虫,沈青文只会时不时的吩咐一些无关紧要的事,以防针对的明显对方起疑心。
最后便是不站队的边缘人物,沈青文暂时分不清他们是怕麻烦不作为还是有气节,不过也没关系,不站队就不会有过多的主观情绪,沈青文经常在朝堂之上询问他们的看法,借他们之口来说一些她不能直接说的话。
这么来看,除了曹庄一派的人们大多都还正常,沈青文摸得门清。
她最近已经暗中吩咐温辞年,让他们那些人有事奏折禀报,无须在朝堂上多言,所以最近的朝堂中才会看起来平静。
所有事情都堆积在朝堂后也不好,不能第一时间的传达沈青文的旨意,而且也加重了她的负担。
好在温辞年最近多次秘密进宫来帮助她处理,不然她的脑袋又好像针扎一般痛了。
这副身体十九岁了还没有来葵水,听起来真的很吓人,而且可能是因为沈青文思虑过多,每当沈青文忧虑时头都会向针扎一样的痛。
这些事沈青文没有告诉任何人,也没有请御医,因为她身体不好的消息一经传出,那些明里暗里的爪牙肯定会无所顾忌般的疯长,她不想处于被动。
沈青文轻叹了一口气,吸引了温辞年的目光。
“怎么了?头又痛了?”
温辞年能看出沈青文的不适,就是不知道那么严重罢了。
“没,夫子不必担心我,继续看吧。”
两人私底下的称呼也没变过,主要是沈青文不想在熟人面前端着一副皇上的架子,所以磨了温辞年好长时间对方才答应。
“嗯,你身体不适一定要跟我说。”
过了一会,沈青文眉头紧皱的看着眼前的奏折,不知道在想什么,停了好长时间没有动作。
温辞年也注意到了对方的不对劲,出声询问道:“可是遇到了什么事?让我看看。”
沈青文将奏折递了过去,温辞年读完后也眉头微皱。
原来,奏折中写到东南城镇的官员贪污受贿严重,欺压百姓,导致民不聊生,饿殍载道,希望沈青文能派人前去主持公道。
纸张中透露着深深的无力感和绝望,这还只是抽象文字的描述,实际情况肯定要比上报的更糟。
沈青文在想派谁去合适,是有很多良才贤臣可以重用,但她还不了解他们的脾性和擅长的方面,一时有点难以抉择。
万一调去了一个脾气爆的,跟情绪过激的百姓发生冲突怎么办,又或者派了一个软柿子,被当地的官员欺负怎么办,哪样都不保险,派谁前去她都有些不放心。
“夫子你说,这件事让谁去能比较稳妥些。”
温辞年沉吟了一会,看向沈青文的眼睛认真说道:“我去吧。”
沈青文想都没想当即干脆的回绝了对方:“不行。”
“为何不可?”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温辞年不知道薛三的事,所以此时他不知道沈青文在想什么,看着对方坚决的态度,他有些不舒服。
莫不是对方不信任自己的能力?还是心中有了更好的人选?
“你总要说出个理由,让我前去东南主持大局有何不可?”
“没有理由,就是不可。”
沈青文有点害怕重蹈覆辙,江南和东南离得不远,她不确定谢清越的爪牙也没有伸到那里,正因为她不确定她才不允许温辞年冒这个险。
她已经体会过一遍朋友为她而死的感觉,所以她不想体验第二遍,她不希望温辞年出事,这种可能性她都不想有。
沈青文知道温辞年一心为民,也是真的为她分忧,但她也是出于对方的安全才不希望对方前去。
温辞年看着沈青文固执的眼神,也有些受伤,他认为沈青文就是没有完全信任他。
他事事为对方着想最后却落得个不信任的地步,他为沈青文躺着一趟浑水、尽心尽力的辅佐对方结果换不来一颗真心。
这种想法一旦生根,便会像猛兽一般疯长,温辞年第一次体会到了委屈这种情绪,也第一次对沈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