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文现在不想知道对方是谁,此时挡在她前路的人定然是来者不善,于是,她想都没想,紧握匕首向对方要害刺去!
只见那黑衣人不慌不忙,不断转动手腕,架开沈青文又快又狠的匕首,并不断向后迈步。
沈青文察觉此人内功深厚,且自己定然不是他的对手,因为她持刀的虎口已经被震的发麻。
“呵,不自量力!”
沈青文她绝对是的第一次听到对方的声音,看来对方知道她的身份。
对方没给她反应的时间,大力将她向后方推去,与此同时,单刀狠狠的向她砍来!!
沈青文瞳孔骤缩,这一刀她挡不住!
若是徒手接住只怕是她的手是别想要了,到最后的下场说不定和靳申一样。
沈青文只能用后背接下这一刀,说不疼都是假的,沈青文只觉得撕心裂肺的疼!
那一瞬间她的心脏重重的跳了一下,脑袋一片空白,等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在褚安的怀里。
褚安被眼前这一幕冲击到了,一股无法控制的愤恨在他内心翻腾!
主子居然在他眼前受伤了,怎么可以!
他的牙齿咬的吱吱作响,眼里的怒火已经无法遏制,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你倒是条好狗,知道现在最好不要跟我交手,这么生气了居然还能忍住。”
那黑衣人欠揍的声音刺激着褚安和沈青文,沈青文强忍着喉咙中的血水,硬撑着回复道:
“你最好今日杀了我,不然我靳微遥定然让你生不如死!”
主仆两人将今日之仇如刀刻般铭记于心,沈青文猛然抬起头,狠厉的目光像两把利剑,刺向对方的心窝。
那人刚想让剩下的手下动手,突然,他身后出现了漫天火光。
秦禹川和将士们的声音震天动地,黑衣人暗道不好,虽说此次计划没有得逞,但他那一刀足够让靳微遥养个一段时日。
他不能冒着全军覆没的风险还完不成任务,必须见好就收。
“撤!”
对方撤退时沈青文注意到那个黑袍人右手处有条刀疤,她相信他们还会再见面,毕竟她这条命还在。
沈青文只觉得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直到她看见远处秦禹川快步跑来的身影时,再也撑不住了。
“褚安…我先…睡会…”
褚安闻言眼睛突然瞪大,他怕沈青文的话是他想象的那样。
沈青文流得血将白色的锦袍染红了大片,褚安能感觉到那股温热的液体仿佛在无休止流淌。
“主子,您别睡,您别睡行吗!”
他颤抖着手摸了摸沈青文的脉搏,脑袋混沌的不像话。
好在对方的脉搏还在,才得以让他暂时松一口气,褚安不敢乱动,他怕自己的哪一个动作牵扯到沈青文的伤口。
“微遥!褚安,微遥她怎么了!”
秦禹川匆匆跑来,只见尸首遍布的小路中只有褚安抱着好似熟睡了的沈青文。
这样的沈青文可给秦禹川吓坏了,十分急迫的询问着褚安。
“殿下她身受重伤,必须及时医治,能否向你借一辆马车,送殿下去皇城内医治。”
褚安怕沈青文女子身份暴露,不敢贸然求助秦禹川,想的是他带对方去城中找个大夫。
“情况紧急,已经来不及去皇城了,草场营地里有位军医,必须先去他那紧急处理下,不然微遥容易失血过多!”
“不可!还请您借我辆马车…”
“我知道!我知道,请你相信我。”
秦禹川一直在想为何对方执着于借马车去城中,按理说如此紧急的情况应该先处理伤口才是。
他思索过后只有一个结论,那就是褚安也知道沈青文是个女子,所以一直才不肯松口。
秦禹川此言一出,褚安先是怔愣了一瞬,随即立马反应了过来,点了点头:“那就麻烦您了。”
…
营地的军医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爷爷,看了看沈青文的伤势后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给褚安和秦禹川两人担心坏了。
“马爷爷,我朋友她伤势如何,有没有危险!”
马营捋了捋花白的胡子,一脸心疼的说道:“哎,这娃娃,说她幸运也真幸运,都是些皮外伤,未伤及性命。”
“但就怕她挺不住之后的高烧啊…”
褚安愧疚万分的看着沈青文后背那道血肉模糊的伤痕,整个伤贯穿整个背部,从左肩到右腰,在沈青文白瓷般的肤色上十分显眼。
“是我没有保护好主子,都怪我…”
“褚安,现在说这些为时尚早,眼下最重要的是让微遥挺过高烧醒过来,那时你再同她说这些才有意义!”
秦禹川现在看起来出奇的冷静和沉稳,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衣袖下的拳头握到关节泛白。
褚安垂下眸子,没有再说丧气话,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沉迷不醒的沈青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