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安,今日靳申把我的砚台摔碎了。”
沈青文躺在软榻上看着书,享受着褚安给她的按摩。
因为每天都要与秦禹川练武,不及时放松的话身上会很痛。
“主子,在下还是随身保护您吧。”
褚安闻言眉头紧锁,但手上的按摩没有停下,因为沈青文还没让他动。
“不用,你忙我给你的任务就行…啊…”
听到对方轻微的痛呼,褚安立即收回了手,愧疚又无措的看着沈青文。
“对不起主子,都怪褚安手拙弄疼了主子,请主子责罚。”
刚刚褚安按摩到了肩颈,许是因为最近几天都在用力拉弓的缘由,沈青文的肩颈处格外疼。
“我让你停了吗?”
褚安听着对方有些冷下来的语气,想要继续,但又怕弄疼她。
“对不起主子,在下愚笨,做不好这些,会弄疼您。”
他一介粗人从来没做过这些精细活,可自从跟了沈青文后他发现他原以为只能杀人的手还能做如此多的事。
可以为主子按摩、切水果、拿书本、穿衣袍…
褚安很满足,每当为沈青文做成一件事不论大小他都会欣喜很久,这是出于他作为一个贴身侍卫的责任。
躺在软榻上的沈青文仰脖看向后方的褚安,褚安毫无防备的对上那双黑宝石般的双眸,让他呼吸一窒。
“你能做好,再轻点便是。”
“是。”
褚安温热粗糙的大掌轻柔的为沈青文按着肩颈,她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哪怕是沈青文对他的态度喜怒无常,又或者不似外人般温和,甚至可以说是苛刻。
主子的茶不能太烫,叫主子起床时语气要轻柔,不然主子会发脾气,主子最讨厌别人忤逆她,没有主子的命令不可以乱动…
但这一切褚安都全盘接受,没有一丝不满,因为他觉得只有他才能见到这一面的沈青文,不讲道理、冷漠又疯狂的她。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算是一种独一无二。
无论沈青文说什么事,只要一遍褚安便全能记住,她也很喜欢这么好用的走狗。
“主子,在下担心您的安危,还是让在下贴身保护您吧。”
褚安的声音很纯净的没有一丝杂质,这是他第二次提出这个要求,看来真的很想贴身保护沈青文。
“不用,我天天跟秦禹川练武,你不用担心我,安心做好我给你的任务,还有一个月我就要查验了。”
褚安其实很想说他也能教主子习武,但碍于身份,没有说出口,有些不甘的垂眸回应道:
“是主子,请您放心。”
这是沈青文交给他的第一个任务,他无论如何也会拼尽全力的向对方证明自己的能力。
而且完成这个任务后就能随身保护主子了,他很喜欢主子身上淡淡的木香。
沈青文没注意到褚安有几分落寞的表情,继续认真的看着典籍,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
次日清晨,温辞年在书房内准备所授的课业,不过一会,项胥便直接破门而入。
“长喻,这个四皇子靳微遥可是你的学生?”
长喻是温辞年的字,项胥曾是温辞年的夫子,两人之间自然不用客套。
“老师,靳微遥是我的学生,可是她闯了什么祸?”
温辞年眉头微皱,不应该啊,昨日应是两人第一次见面,微遥如此聪慧应该不能惹的对方不快。
“你自己看罢!”
项胥把沈青文随堂临摹的宣纸撇到温辞年的桌上。
经过一个月左右的练习,沈青文的书法还算是有些进步。
只不过是奄奄一息的长虫变成了张牙舞爪的蛇,饶是她的书法启蒙老师温辞年看完额头上的青筋都凸起。
“我让他们临摹的是正楷,你看看你这学生写的是什么?写的不堪入目也就算了,偏偏还是她认真写的。
长喻,你这个学生是怎么教的,看着挺机灵聪慧的,字怎写的这般丑?”
温辞年也想知道,为何一个月过去沈青文写的还是这般模样。
“老师,您也知道,书法是个慢功夫,急不得,待学生再悉心教导她些时日肯定有所进步,这段时间就要麻烦老师了。”
项胥也是位认真负责的夫子,只要学生态度端正,不用温辞年说,他也是会倾囊相授。
但小老头要面子,没说什么,甩了甩衣袍便离开了。
温辞年轻叹了一口气,看来今日午时又要抓小狐狸来了。
…
—“哈哈哈,微遥禹川,你们俩人怎么跳的跟打拳一样。”
—“对呀哈哈哈,刚刚月舞老师看你们跳成这样胡子都要气掉了。”
“黄兄,此言差矣,乐舞老师的胡子本来就是假的,掉了很正常。”
秦禹川一本正经的搞笑引得全体哄堂大笑,刚走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