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张如刀刻出来刚棱冷硬的容颜,细长深邃的丹凤眼上浓翘的长睫,柔化了原本刚棱有力的轮廓。
男子大约是十五六岁的年纪,但身材伟岸,气宇轩昂,整个人充满阳刚的气息。
仿佛是未曾想到自己身旁多了一位同窗,乌黑的瞳孔微怔的看向沈青文。
“你好,我叫靳微遥,是今日新转来的同窗。”
秦禹川听到她的名字后,微怔的神色又转为惊喜,薄唇轻启:
“靳微遥,你还记得我吗?我是秦禹川啊。”
沈青文眉头微皱,她的记忆中确实有这个的名字,但是真的太模糊,她一时想不起来两人之间发生了何事。
秦禹川见她眉头微皱好似在思索的样子,又补充道:
“就是七岁那年你帮助的那个小胖子,当时你我互通了名字,你还记得吗?”
被他这么一提点,沈青文忽然想起了,在原主六七岁的时在宫中遇到了一个被人欺负的小胖子。
她帮助小胖子疗伤后两人互通了名字就分别了,毕竟当时她也没有什么能力帮他,只能说是举手之劳罢了。
“当然,就是你的变化好大,我一时竟没有认出。”
沈青文浅笑回应着,谁能想到当年的小胖子现在长成了一个丰姿卓越的少年了呢。
秦禹川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露出的和他这张刚硬的俊脸不相符的娇憨。
“嘿嘿,你倒是和之前没什么变化,我一下就认出你了。”
沈青文这张脸确实和小时候长的一样,只不过少了几分稚嫩,多了些许的成熟。
唯一不变的就是那双细长上挑的眸子,看向你时总会让人不自主的靠近。
虽说原主当时只是个简单的举手之劳,但还是让身处险境的秦禹川感谢不已,这么多年来,即便两人未曾联系,他依旧记得对方的长相。
那张背光而来身影或许他一辈子也不会忘。
两人叙旧时,学子们陆续赶到,都在紧张的复习着课业,第一节课便是温夫子的礼法课,他们都不敢怠慢。
温夫子虽说待人温和,可教书时是出了名的严格,培养出很多优秀的学生,让大家对他又敬又畏。
温辞年脚踏一缕阳光走进屋内,打断了沈青文和秦禹川之间的谈话。
“昨日课业都温习的如何了?我将要提问了。”
—“都温习妥当了,夫子。”
—“啊,我还未温习妥当。”
—“夫子,再给我点时间嘛。”
温辞年剪水的双瞳内有几分笑意划过,只见他温和的笑道:
“温习妥当自是最好,不然为师可是要罚的。”
“好了,肃静,上课。”
沈青文随着众人起身行礼,在一声声“夫子好”后,开启了今日的学习。
温辞年所授的是礼法课,他的声音很温暖,很容易让人浮躁的心思平静下来。
这不,我们的沈青文平静的都要打瞌睡了。
到底是为什么,她一听这些繁文缛节就瞌睡的不行,眼皮直打架。
温辞年所讲的这些礼仪和律法在皇家从小就开始启蒙,所以拥有原主记忆的她并不怕夫子的提问。
可是又碍于想给温夫子留个好印象,沈青文迟迟不敢倒头睡去。
秦禹川见他同桌的身体摇摇晃晃好似随时都要倒下般,还以为对方是身体不适,一时间也没认真听课,有些担忧的看着沈青文。
“秦禹川,你来回答一下‘礼’包括哪些具体内容。”
温辞年这猝不及防的提问,让一个在犯困一个在走神的两人都吓得一激灵。
沈青文的困意全无,这都提问到她同桌了,那下一个会不会就是她啊!
“夫子,我…包括…呃…”
见她旁边的秦禹川站起来支支吾吾的也没答上来,她小声提醒道:
“包括孝、慈、恭、顺…”
“夫子,包括孝…慈…呃…恭…”
沈青文提醒一个字秦禹川往外蹦一个字,好在是磕磕绊绊的都答出了。
“嗯,没错,就是孝、慈、恭、顺、敬、和,大家都记住了吗?”
“记住啦!”
“好,秦禹川请坐,下次再专心些。”
秦禹川长吁一口气的坐下,上课走神竟被夫子抓包了。
待他坐下后,用肩膀碰了碰沈青文肩膀,无声的在表示感谢。
沈青文正要回碰他时,温辞年温柔的提问声又响起:
“靳微遥,你来回答一下,礼与法之间有何关系?”
不是,我同桌不都已经回答出了,怎个还要提问我啊!
沈青文想这个温辞年说不定就是故意的,果然啊,温柔刀、刀刀割人性命。
沈青文停住回碰秦禹川的想法,腹诽着,微笑起身。
众学子的目光也一下被这个新转入的同窗吸引,只见对方袍服雪白,一